傅子旭想起将将一时恍惚竟说出那番话,竟祈盼有朝一日能辞官隐去,与他偕老一生。自嘲一笑,转身出了门。
是夜,月色昏昏不明,关中的深秋,寒气扑面。
次日天明,江慎言仍旧赖床,傅子旭仍旧拎起来扔到屋外,江慎言揉揉眼黑着脸进屋翻箱倒柜找衣裳,傅子旭见他彻底醒了,这才取了衣亲手给他穿了,江慎言被傅子旭伺候惯了,只把他当丫头使。
傅子旭却十分喜欢这般伺候江慎言,穿衣束带,梳发扣冠,甚至鞋子也是江慎言坐在床边傅子旭蹲在地上单膝跪地给穿的。
傅子旭在朝中对人百般温润,笑脸迎人,独独对江慎言,宠的时候往骨子里疼,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江慎言猫狗也似呲着牙咬他他也不舍得伸手撬他的嘴,但揍的时候也绝不手软,若做错了事,也会伸手一巴掌掴上去五个指印。
偏江慎言不是个东西,天生嘴贱便罢了,还总故意犯贱,遂,也没少挨揍,自小便是。
倒是江慎言在旁人面前,一张嘴说出的话刀子也似地戳人,即便是皇帝也分毫不留情,从不肯吃丁点儿亏。只傅子旭不跟他废话,说不过就揍。他便偏偏怕了傅子旭。
傅子旭淡淡道:“今儿你跟郭少傅去端王府,我便不去了。你自己小心着些。”
江慎言听了简直喜不自胜,他巴巴的不想让傅子旭去,没这瘟神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撒得开手,登时就喜上眉梢了:“你去了也没用,不去更好。”
傅子旭瞧着他心里偷乐就不爽,伸手捏住他下巴颌眯了眼道:“你说什么?”
江慎言怎瞧不出这人一心无名火,忙举起一只手嘻嘻一笑:“我又不卖身。”
傅子旭冷冷一笑,吻了下去,在江慎言唇上轻磕着噬咬,偏江慎言似笑非笑在傅子旭怀里蹭来蹭去且嗯嗯啊啊的叫,傅子旭一时没忍住便失了轻重,牙磕了江慎言的舌头,蔓出些微血腥。
江慎言极怕疼,立时就疼的哭了,半伸着舌头话儿也说不清地指控:“你个小心眼子的夯货,老子的舌头是给你咬的么?下嘴都没轻没重的,疼死了。”
傅子旭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吐舌头,觉得好笑,竟是忘了去找药,却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赞道:“慎言这样子当真讨人喜欢。再说些话,我听着高兴。”
江慎言彻底哭了,在眼眶里转了几转的泪珠儿就顺着脸颊流,抬起脚就攥着劲儿往傅子旭小腿上踢:“你个混账东西,老子是你家猪狗畜生?是给你虐着玩儿的。”
傅子旭见他哭得很,料想是疼得厉害,这才去找药。将将一只脚跨出门,便见徐炳天在门口,也没说什么话,点了头便出门去找药,徐炳天站在门口看这江慎言吐舌头,也笑得多了几分,踏进门来问道:“大人这是……”
江慎言抹了抹眼泪,“舌头咬出血了。你快给我看看,少没少一片肉。”
徐炳天这才紧张起来,扑过去细细的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这药于止血有奇效,我给大人上些。”
江慎言瞧了瞧门口还不见傅子旭,便点头道:“嗯嗯,既是有药,快些,疼。”
徐炳天凑近,一手托着他下巴颌,一手拿着药瓶轻轻地洒在他舌尖。江慎言微微仰头侧脸,眼神半眯,舌尖往外伸着,好一副香艳之像。徐炳天忍不住又近了些,却知不该亲他,只轻轻地往他舌尖儿上吹气。问道:“还疼么?”
江慎言睁大了眼看着徐炳天,含糊道:“不疼了,这是什么药?”
徐炳天把玉瓶塞进他手里,“宫里羽林卫专用的,于外伤有奇效,你留着备不时之需。”
江慎言也不客气,塞进袖兜里。对徐炳天眨了眨眼粲然一笑,半是撒娇半是道谢。徐副使坦荡荡清朗朗的阳刚男儿,看着江慎言天然澄透,登时觉得心都化了,这人春之花夏之露般的让人怜,却不忍亵渎,只想这般守他一辈子。
徐炳天许久回过神时,却是傅子旭拿了些药回来一把拉过去江慎言,见他不嚷嚷,便问:“不疼了?”
江慎言指了指徐炳天:“他的药,好用。”说着还伸舌头给傅子旭瞧,“你瞧,没事儿了。”
傅子旭看了眼徐炳天,笑道:“劳烦了,傅某不小心磕破了慎言的舌尖儿,倒让徐副使劳动,实在汗颜。”
徐炳天竟也无半分皱眉,只道:“恰巧随身带了药,不麻烦。不过是顺道过来问问江大人,今日去端王府,可需炳天随行?”
江慎言本想着此行与郭诩一同全属私下拜访,非朝廷之礼度,自是人越少越好摊开说话,傅子旭却接道:“那便劳烦徐副使也跟着慎言走一遭吧,我有些私事便不去了,有副使在,我便放心。”
徐炳天笑道:“无妨,乐意效劳。”
吃过早饭,江慎言和郭诩坐在中堂,郭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走吧,先去成衣铺给你裁件新衣。换个装扮,我娘火眼金睛,不好打发,幸亏你本就是个断袖,不然这戏当真难演,到时只需把我当了傅子旭就好。”
江慎言一点即通,含笑道:“你娘难道会看不出来,即便你真是个断袖,也是个下面的。你我二人,像么?”
郭诩闻言拍桌便笑,“江大人这话的意思可是说,你是那个下面的?郭某还觉得傅子旭温雅斌质,江大人倒是刑官雷厉风行牙尖嘴利必不肯屈于人下,原是如此。”
江慎言却也不生气,抿了口茶,悠悠然道:“这你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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