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饮霜听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大师确定?」。
段尘缘指着一处倒塌木墙道:「此墙之上,仍留有剑气与剑意,但修者却觉
四周空气中留有道门招式余劲」。
「道门?」。
「不错,此招余劲略显有声无音之意境,若修者估计不错,应是道门希
音观的大音希声,只是此招似是辅以剑法而出,这点让修者想不通透」。
「是否会是用剑的道门高人施以援手?」。寒凝渊问道。
「以修者所闻,希音观琴剑双修者,唯有清音弦剑籁天声,但观此招余
劲,施招人修为又远不如他,着实让修者费解」。
「既知墨贤弟有可能脱出险地,那我们不妨等官军清点整理之后再做确认」。
寒凝渊沉稳劝慰道:「胡乱臆断,只会让自己失了方寸,对救援毫无助益」。
听他一席话,晏饮霜如梦初醒,感谢道:「寒公子提醒的是,是我急躁了」。
寒凝渊温言道:「关心则乱,这种境况,急躁才是人之常情,说起来我倒是
羡慕墨贤弟能有如此佳丽为他牵绊挂怀」。
晏饮霜从小到大,受人夸赞无数,其中也不乏真心话语,但寒凝渊声线温润,
气质如玉,有别以前那些纨绔子弟,一番恭维之语,反而触动她少女心弦,说的
她俏脸泛红,忙羞涩的别过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小兄弟头脑明晰,是透彻事理之人」。段尘缘单手行佛礼道:「修者
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待为楼中亡者诵经一卷后就别过,诸位施主,请」。
寒凝渊问道:「大师名列三教剑峰之一,修为超卓,有何要务竟须大师亲自
出手?」。
段尘缘道:「并非只有修者一人,琉璃塔日前金光大作,是警示之兆,此事
非同小可,已惊动三教高层,天佛五座、真武双璧皆已在查访路上」。
「天佛五座、真武双璧、三教剑峰,这都是三教顶尖战力,究竟何事竟需三
教精锐尽出?」。寒凝渊甚是不解,喃喃自语间,突然惊道:「莫不是葬雪天关有
变,北海妖族已破关入境?」。
段尘缘摇头道:「琉璃塔所示,事发应在西南边陲,与北海妖族无关」。
寒凝渊道:「西南边陲之地……难不成,是西域南疆携手发难,边关告急?」。
段尘缘依然摇头道:「施主还请莫要妄加揣测,此乃三教机密,其中细节,
修者不得外传,还请施主见谅」。
寒凝渊自嘲一笑,向段尘缘赔礼道:「大师说的是,晚辈常年驻守边关,故
而若有变故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边疆遭劫,这番胡乱猜测,让大师看笑话了」。
段尘缘还礼道:「观施主武功,当是玉龙山庄之人,贵庄固守天关多年,虽
从军旅却有侠风,施主心系边关,忧国忧民,修者岂会笑话」。
二人说话间,赵廉已带官军与劳役到来,开始组织灭火,看见昏迷中的柳芳
依,忙跑过来问道:「柳姑娘这是怎么了?醉花楼里究竟发生何事?」。
晏饮霜将醉花楼里事情细细说与赵廉,说到墨天痕独自断后力战花千榭时,
赵廉突然道:「杨盟主与花千榭相杀,结果花千榭却又回来了?这么说两位门主
恐怕凶多吉少了」。狠狠一跺脚,又道:「这花千榭真不是东西。这一趟竟让两
门高层尽墨。姑娘,这里先交给官府处理,若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两派」。
晏饮霜心知自己在此也束手无策,只得道:「有劳大人了」。
寒凝渊指指怀中仍昏迷不醒的柳芳依对晏饮霜道:「这位姑娘住在何处?先
把她送回家人那里吧」。
晏饮霜想起柳澄依逝去前的画面,幽幽叹了口气,道:「她与我住在一起,
我们先回去通知飞燕盟众人吧」。
寒凝渊背着柳芳依与晏饮霜一路往飞燕盟而去,走到半途,却见杨宪源带着
一众门人迎面急急而来。
看见三人人,杨宪源下意识一愣,招呼门人停下脚步,略一思考,假意盯住
伏在寒凝渊背后的柳芳依,走上前恶狠狠的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了的?芳儿
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寒凝渊英眉微皱,却见晏饮霜拦在他身前,疾言厉声道:「你逃的倒挺快,
连自己的父亲与新婚妻子都不顾了」。这些天来,她见惯这伪君子种种劣行,此
时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不禁俏面泛寒,气上眉梢。不料杨宪源面不改色道:
「我父亲拼死拦住花千榭,送我出醉花楼让我回盟中求援,不幸命丧那贼人之手,
至于芳儿……事态紧急,我身为少盟主,又岂能循儿女私情」。他说的义正言辞,
身后门众被他调动情绪,也一个个点头称赞。
「你……」。晏饮霜被他气的一时语塞,发觉自己仍是低估了这伪君子的脸皮
厚度。
寒凝渊放下柳芳依,不动声色道:「我们与柳姑娘一同冲出,她目睹醉花楼
垮塌,伤心过度而晕厥」。
杨宪源伸手恶声道:「把她还我」。
俊美少年目光一寒,冷声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将我所救之人交给你?」。
杨宪源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敢抱住我新婚妻子不放?」。
「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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