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子,怎会是他妻子?」。他心中疑虑,嘴上却不便说破,只得看向晏饮霜。
晏饮霜也不情愿让柳芳依回到这人渣身边,但这二人确有夫妻名分,若不交
人,反而成了自己挟持他人,心中辗转,只得无奈道:「柳姑娘确系他新婚妻子,
寒公子,将人交予他吧」。
寒凝渊错愕一瞬,冷冷看了眼杨宪源,将怀中柳芳依递给杨宪源,心中却是
鄙夷道:「成婚却留人处子之身,这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蜡枪头」。
杨宪源接过柳芳依,唤来两名女弟子将她带回盟中,狠狠瞪了寒凝渊一眼,
目光又在晏饮霜身上流连片刻,饱览秀色,这才带人往醉花楼而去。
晏饮霜被他盯的浑身直起疙瘩,厌恶的撇过头,待他离去才狠跺莲足,郁郁
道:「这伪君子,真让人生厌。若不是柳姑娘的缘故,我真想打他几十军棍」。
她从小在正气坛长大,所知刑罚大则杀头,小则杖责,故而在她眼中,军棍这种
不伤命,又让人疼痛难忍的方式,最是适合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寒凝渊莞尔道:「看不出姑娘斯文纤巧,打人竟然喜欢用军棍」。
晏饮霜被杨宪源一气,没心情与他逗趣,岔开话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心中却甚为忐忑,不知该如何把墨天痕遭遇不测的消息告诉这痴情少女。
二人一同迈入所住别院中,梦颖听到脚步,忙迎上来兴奋喊道:「天痕哥哥,
你们回……」。话出半句,未见墨天痕身影,却只见满身硝烟尘土的晏饮霜与寒凝
渊,梦颖生性天真,却不蠢笨,见二人模样狼狈,神色忧愁,已猜到了三分,俏
颜顿时垮了下来,颤声道:「出了什么事?天痕哥哥呢?」。
晏饮霜不忍答话,撇过臻首,眼一红,泪珠已滑出眼眶,梦颖看出不对,忙
扶住晏饮霜焦急问道:「晏师姐,为什么你这幅模样?天痕哥哥他人呢?」。见她
香肩微耸,隐隐抽泣,心中更是不解与担忧,人急的几乎都要跳起来:「晏师姐,
你为什么哭呀。你不要吓梦颖」。
寒凝渊轻叹道:「墨贤弟他……醉花楼垮塌,墨贤弟他生死未卜」。
「什么醉花楼?什么叫生死未卜?」。梦颖并不知墨天痕去处,听他提及醉花
楼,已是满头雾水,但令她揪心的,只有那句「生死未卜」。
晏饮霜强忍抽泣,拉住梦颖素手,略带哽咽道:「梦颖,我们进屋说」。三
人进屋,晏饮霜强忍悲意,将醉花楼之事说与梦颖,但见圆脸少女的面色越来越
难看,当听到墨天痕请缨断后时,已是泪流不止,哭的梨花带雨。待到晏饮霜夹
着抽泣,断断续续将经过说完,二女已是泣不成声,梦颖更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晏饮霜被她感染,带动悲伤心绪,也是单手抚额,垂泪不止。
寒凝渊劝慰道:「那位佛门大师说,现场有道门武学的余劲,推测应是有道
门高人出手相救,所以我们还是在此先等消息为好」。
话音刚落,却见梦颖猛的站起便往门外走去,晏饮霜赶忙起身拉住她道:
「梦颖,你要去哪?」。
梦颖用力一抹脸上泪渍,眼神坚定道:「不是说,天痕哥哥被人救走了吗?
那我就去找他回来」。
「说什么孩子话」。晏饮霜急道:「你没有头绪,出去乱找一通,如何能找
到?」。
梦颖甩开晏饮霜素手,倔犟道:「明知天痕哥哥身处险境,梦颖绝对不会丢
下他一人不管」。
「墨贤弟若没事,自然会来此寻你们,你若自行去找,万一他回来见不着你,
你们岂不错过?」。寒凝渊见二女争的脸红气粗,忙出言劝道。
梦颖听言,睁大圆眼思考半晌,终是平静下来,轻声道:「好,我就在这里
等他,无论一两天,还是一两年,我都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前几日还是张灯结彩,红火欢喜的飞燕盟,这几日却有着悲意弥漫,挥散不
去,先前挂满的大红囍灯,如今也换成了一顶顶惨白的丧灯。院中,三十多具漆
黑棺材安静陈列,四周白纸纷飞,唢呐高亢,更有哀嚎痛哭之声,连绵不绝,惹
人断肠。
今日,已是丧礼第七日,亦是死者头七,该是下葬之日,送葬队伍也已在门
外等候多时。
一副副锁着焦腐之气的棺材被依次抬出,杨宪源身披孝服,骑马扛旌走在最
前,引着队伍往坟地而去。柳芳依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骑马跟在杨宪源身后,她
肌肤瓷白透红,莹润如玉,即便披麻戴孝亦如淡雅百合般清美秀丽,仙气灵动,
加之她峨眉紧蹙,面露苦悲,更是让人见之犹怜。
杨宪源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中瓷瓶,眼神突变狠戾,
心中气恨道:「你与我仍是新婚,但那几日你即便昏迷中也口口声声呼喊着墨天
痕那厮。哼,你想让我做龟公,我也会让你好过」。
待到棺木全部下葬,丧宴办完,宾客全数散去,已是戌时过半,天暗无光。
柳芳依此刻呆坐在杨家的一处客房中,悲目戚戚,宛如一尊冰清玉洁的仙女
雕塑,哀怨的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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