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佛门高人,敢问大师来自三刹中的哪一处宝地?」。佛门三刹,举世
闻名,释教高手几乎尽在其中,摧花药王只觉来人武功比自己高处太多,哪怕搭
上毒功自己亦毫无胜算问话,便想先套出其来路,再考虑如何应对。
「修者并非三刹之人」。那人仍是身形不动,答的平静如水。
这一下,药王摸不准佛者来路,只得道:「敢问大师名号?」。他先问地而后
问名,忌惮之意已十分明显。
佛者微笑道:「徐施主大可放心,修者法名段尘缘,来自云光琉璃塔,此行
乃孤身一人」。
听到佛者法名,药王瞳孔微缩,惊叫道:「三教剑峰」。
「原来徐施主识得修者」。
佛者答的平淡从容,药王此刻却已心惊胆战。三教能人辈出,同门之中多有
并称名号,如道门九曜天尊与儒门问世七君,却鲜有名号与别门并称。然而其中
却有三人,虽各在不同教派,但关系极佳,彼此引为至交,世称——三教剑峰。
认出佛者来历,药王当即抛出一枚圆球扔向佛者,那圆球飞在半空突然炸开,
散出弥天白雾,众人视线中瞬间只有茫茫白色,数尺之内不能视物。
「大家小心防范,不要让他偷袭了」。赵廉仍是忌惮药王先前手段,生怕他
再出奇毒,忙躲到马匹背后,紧张的聆听四周动静。只是他不知,药王已是吓的
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再去沾花惹草?
大雾中,只听清圣梵音再响,剑气佛气交织纵横,眨眼间打散迷雾,众人眼
前拨云见月,却已不见摧花药王身影。
「阿弥陀佛」。段尘缘口宣佛号,来到先前被「焦灼赤练」残害致死的那群
尸体前,叹道:「众位施主生前遭尽非人折磨,皆因修者来晚一步,请容修者为
你们诵经一卷,聊表歉意」。随后手捏法指,口诵庄严佛经,开始为死去的军士
超度。
此时,先前拖延药王的寒凝渊终于踉跄赶来,看见诵经佛者,面色微变,小
心绕过焦尸,悄悄问晏饮霜道:「这是何人?药王呢?」。
晏饮霜答道:「这是来自云光琉璃塔的段尘缘大师,方才多亏他出手逼退药
王」。
「云光琉璃塔?」。寒凝渊听闻此地,面色一凝,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何事。
晏饮霜见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寒公子,怎么了?」。
寒凝渊答道:「我虽久闻三教剑峰大名,却从未听闻云光琉璃塔,而释门诸
佛又多在三刹之中,这点难免让人生疑」。
晏饮霜道:「佛门宝地自然不止三刹,就如儒门大贤并非全在三坛一般,云
光琉璃塔应是一些散修的地方吧」。
寒凝渊叹道:「应是如此,是寒某孤陋寡闻了吧」。
柳芳依见段尘缘轻易败退药王,身手了得,也不顾他正在诵经超度,急忙上
前请求道:「大师,逝者已矣,小女子恳请大师,先救生者」。
晏饮霜也忙附和道:「大师,醉花楼中尚有人生死未卜,饮霜恳求大师慈悲
为怀,施以援手」。
二女情真声切,段尘缘当即停下诵经道:「修者早有此意,二位姑娘请带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伴随人群一阵惊呼,二女赶忙看去,却见到
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原先醉花楼所在之地,此刻已不见楼宇,只见滚滚黑烟,
冲天而去。
惊见此景,柳芳依尖叫一声,已是泪如雨下,晏饮霜亦是目瞪口呆,樱唇微
颤,泪珠打湿眼角,绝难置信自己所见,寒凝渊眉皱眼阖,仰面朝天,默然不语,
胸膛却在不断起伏,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心绪。
段尘缘亦未料到情况突变,见二女皆是悲恸难当,温言问道:「二位姑娘,
需救之人是否就在那起火的楼中?」。
二女兀自伤心,不愿开口答话,一旁赵廉见状,忙答道:「就在那里」。
段尘缘知晓不能再有耽搁,点点头,已踏步而去。
寒凝渊平复好心绪,对二女道:「我们也去吧,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晏饮霜惊觉段尘缘言之有理,现在亦不时放弃之时,忙擦拭眼泪对寒凝渊道:
「不错,无论怎样,都要前去确认一番」。说罢拉起柳芳依,与寒凝渊一同追随
段尘缘脚步,往醉花楼废墟而行,赵廉亦率队跟上,准备救人灭火。
寒凝渊与二女抵达醉花楼,只见段尘缘独立残垣断壁之前,默默诵经,晏饮
霜焦急问道:「大师,可有生者?」。
段尘缘缓缓摇头,面色满是哀叹。柳芳依方得希望,又突然失去,只觉一阵
血气上涌,当场晕厥过去。寒凝渊忙扶住柳芳依娇躯,为她渡气调息。
「哎……」。段尘缘叹道:「修者本是路过此地,见此处突发大火,便想前来
施救,不想半路遇上徐施主出手狠辣,不得已出手制止,又在他离开后怕他去而
复返,才借超度之名震慑于他,没想到这一番延误,大楼竟已垮塌,若有人因修
者来慢一步而命丧于此,修者难辞其咎」。
晏饮霜望着火星四冒,遍生黑烟的醉花楼废墟,怔怔道:「当真,不在了吗?」。
段尘缘道:「阿弥陀佛,大楼垮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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