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路西法是不一样的。路西法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当他不悦的时候给他安慰,在他疲倦的时候任他依靠,在他迷茫的时候陪他一起寻找方向。
只有在路西法面前,他不是万能的神明。卸下了完美的面具,他同样是一个会怒、会累、会悲伤,会想要被爱的凡人。
可是路西法离开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仿佛失去了重心一般,切身体会到了所有重负和责任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的痛苦和疲倦。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罪恶、混乱和黑暗,至高的神,终于感到了束手无策。
“路西菲尔,”他温柔地呼唤着搭档的名字。“我累了。”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可以轻易读懂世界的心声,却永远参不透你的想法,”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这也许就是那些凡人所说的‘关心则乱’吧。”
“路西菲尔,我想我是爱你的。”
“比爱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爱。”
最无私的神,终于在最后一刻自私了一次。
路西法声音颤抖着回答:“我也……爱你。”
他一手抱着依靠在他身上的耶和华,一手在的控制台上摸索到了自爆系统的开关,用力按下去。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路西法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自言自语。他抱着耶和华渐冷的身体跪坐在地,神色虔诚得如同向神祈祷的孩子。
“ de d.”
拉斐尔拉着弥赛亚逃出之后听到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他们下意识地驻足回头向身后望去,远远地看见了那座纯白的宫殿在轰鸣中坍塌成一片废墟,烽烟像流淌的江河覆满大地,火光冲天。
弥赛亚清秀的小脸早已是泪痕阑干,她遥望着吞噬了的劫火,长啸起来。伴随着这一声穿云裂石的呼喊,所有的光能都应声聚集而来。
无数光点宛若曳尾的流星划过夜色的天幕,凝汇在的上方。绚丽夺目的光点如斑斓星河盘旋着糅合着,开始只像星宿荏苒的夜空,随着越来越多的光点缀连起来,它们变换着织就了一片美得惊心动魄的极光,映亮了一方穹顶。
弥赛亚擦擦眼泪,这才和拉斐尔一同向离开的电梯跑去。
海拉是她的影子,她是海拉的光。影在这里埋葬,那她便在此间留下所有的光。
极光在半空中氤氲变幻,久久不散,明亮而美丽,一如他们不断追寻的希望。
史书之塔。
“阴影在水晶笼里埋葬,神与背叛者共赴死亡。毁灭的心上绽放极光……”
最伟大的预言者双目无神,用平板得波澜不惊的语调重复着自己最后所见。
摇曳的烛影映亮加百列的侧脸,神情淡漠坚毅。她撂下手中的笔,把这最后一页预言夹进了泛黄的书页里。
“格欧费茵,你要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吗?”煌煌烛光熄灭,她抬起头,看见所有的光都朝着凝去了,犹如绚烂之极的盛世烟火。“现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人类和丧尸围困希望。”她的搭档漠然说着,连一个余光都没给她。
“好吧。”加百列无奈地妥协了。她翻翻找找,从那些古老的木箱里找出了她要用的工具。
“抱歉了,同志们。”她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可以透过层层木板、透过泥土堆积看见地面上集结的守护者和他们的丧尸大军。“这些珍贵的资料可不能留给你们收藏。”
她点燃了手里的火炬。
当灰头土脸的哈迪斯从地下努力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只是在的抱枕专卖店过了半个晚上而已,地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且不说地面那黑压压的丧尸大军和半空中铺天盖地的变异飞兽,那些传说级的骨龙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他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啊喂!嘿!那个人类的士兵小子,快放下你瞄准我家塔那多斯的炮筒!
这幅终极大决战的架势是要闹哪样!she的军队都倾巢而出了吗?虽然大规模的战争他并不是没有参与过,可是这么大规模的还是头一遭。风中凌乱的哈迪斯这时候才终于有了一点世界末日的感觉。
他左右转了两圈,发现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于是召唤出骷髅将军,骑在它肩上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的阵营,暗戳戳地开始召唤他的骷髅大军。
除了踏在骨龙背上的塔那多斯之外,没有人再注意到这个小豆丁。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宠溺而无奈地看了隐匿在丧尸中的小东西一眼,把注意力转回了对面如临大敌的人类军队上。
无论是丧尸,还是人类,亦或是参战的守护者,他们都在等待。等那一瞬间,导火索冒出地面。
于是拉斐尔和弥赛亚来到地面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两军对峙的场景。可是就在她们出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人/丧尸都锁定了目标。
丧尸嘶吼着朝她们扑来,而人类的士兵则举起了手中的枪。
拉斐尔本能地抱住了弥赛亚,将她护在身下。她以为自己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可是这个对异能了解甚微的少女不知道,异能也是有极限的。
如果在一瞬间炮火就把她轰成飞灰,再逆天的异能也无法使她恢复原状。
她不知道,可是弥赛亚知道。在她被囚禁在的漫长岁月里,她曾经无数次因为人类肆意浪费她提供的资源而感受到异能运行到极致所带来的痛苦,仿佛要把她撕扯得四分五裂。
血与火光像艳烈的花朵在拉斐尔背后盛开,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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