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赵尘时,慕容厉尚无反应,说到“懿轩”两字,这眼见便十八岁的少年竟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朝他低声道:“是……说怕赵尘逃出危害宫中陛下与至亲。又说肃恭不走他不安心。还说、无法向适儿母亲……交待……”
“厉儿,你喉咙伤了?”慕容临并未听清,亦不曾看到慕容厉眼角的泪,只觉着语声变化过大,竟似比前天自房中出来时还要哑了许多,却又不似单纯因吼叫所至。他一边问,一边心中生疑,猛的一伸手将慕容厉掀过来面对他,顺手一抬便捏住其下巴,两只青紫色的指印浮在慕容厉喉结两旁,清晰可怖!
慕容临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掐死慕容厉么?“你遇着赵尘与他动手了?被掐成这样,他武功那般高么?”此刻纵然是杀了他,他也不会相信这伤是郭逸无意间造成的。
“不曾……皇叔不必问了。厉儿休息片刻,便与皇叔进宫去。只是要劳烦、……劳烦皇叔找些文衫来,也免得皇兄见着多问一次,徒增烦恼。厉儿不想答,亦不想看见。只想,由它自己去,请皇叔无需治疗。”慕容厉断断续续的说完,便又翻个身,闭着双眼一声不吭了。
慕容临也不知他是否真困得睡了过去,但也明白他近日确实不曾休息过,只得低低的应下,便不再喊他。但心中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懿轩,还有谁能轻易靠近厉儿?但究竟为何要掐成这样?为何厉儿回来便如此反常,往日再怎么难过,亦是发发脾气、找些死物挥拳打到消气便算,可如今……怎么竟像是心都死了一般?
他心中一动:死心了?难不成……总不会懿轩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但那便越发不可能掐他啊。难道是因为懿轩为着些事掐了他,他才如此?也不至于如此啊……
他想得头都要裂开,却始终不明白。
不久侍卫来报,称慕容时得知侯府变故,又闻得慕容厉单骑回来似是受伤,竟连早朝也立即退了,直接奔侯府而来。
慕容临愕然之下,抬眼便见着慕容时朝服未换下便冲了进来,开口便叫:“肃恭,究竟……肃恭?”
他一面喊,一面抬头去看慕容临,凤目中透着疑惑:“皇叔,为何肃恭……像是不愿理朕?”
慕容临本就坐在床头,闻言呆了呆,探头一看才发觉慕容厉睡着了,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向慕容时招招手,示意他凑近去看慕容厉脖子上的指印,不料两人又同时愣了愣!
细碎得近乎于无的呜咽声自慕容厉喉间响起,谁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竟哭得像个幼童一般,蜷紧原本较慕容时魁梧许多的身形,整个人在榻上只占小半地方,颤抖不息。
“肃恭他这是怎么了?皇叔你究竟是否知道些什么?为何一回来,竟变得如此模样?往日在军中也只是白日里发呆半夜也发呆罢了,为何如今却……”慕容时已被慕容临拉了出去,两人坐在厅中谴退了侍卫内侍们,慕容时便立即急得叫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回
慕容临摇摇头,将自己所想说了一遍,末了道:“虽说定与懿轩有关,却始终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变得如此。”
“……”慕容时张了张嘴,像是一时想不起要如何去说,但随即便“啊”了一声,大声叫道:“来人!去请熹泓将朕书架后面所有书函拿过来!立即快马去请,要快!”
末了,他又问了秘道中情况,向守在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个仔细,便指挥他们派人下去按既定方法传令给秘道中散布的暗卫们,及时传递消息。
这样一来,无论郭适由哪处出去,俱都必然有人看到过,也不至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找。
不多时,便有暗卫传了消息出来,说见着小公子被李安抱在怀中,声称要由密道前往宫中朴宸殿的听雨居取些东西。暗卫心中生疑,却苦于李安拿出了慕容厉给郭适的令牌,不得不放行。但事实上他们出去那道门以后,便又不曾在朴宸殿停留,去了何处一时还无人回报。
“怎会无人回报?”慕容时凤目眯了起来,质问道:“朕虽说叫人请公子进宫,却非是令他们见着如同未见啊!若大一个皇宫,侍卫内侍暗卫四处皆有,走了才多久竟没人看见他们?”
暗卫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正在这时,又进来几个人。却是陈熹泓依他传令带着书函到了。
慕容时抬眼看了看他,顺手指指身边空着的另一把椅子:“坐。熹泓来时可曾发觉宫中侍卫有何不对劲的?”
陈熹泓点点头,说是宫中已有些混乱,却好在慕容雨自栖梧阁发出消息,令各人小心察探,搜寻可疑人物,找出侍卫李安和丞相的公子郭适。
慕容时闻言,舒了口气,挥手撤了暗卫,才拿起一摞书函找了片刻,便翻到当日红袍怪寄来那份,递与慕容临:“皇叔,当日给肃恭看到此信时,他便已开始有些发呆。国师此言也是一时情急,不料他竟一直挂在心上,故而最近不吃不睡的,成日在军中呆着,连适儿也不管,只每日听到侍卫亶报无事,便算安心。”
慕容临对着慕容时所指之处细看半晌,想起当日情形,脱口道:“当时,肃恭便已追过去了啊……难、难道?”
“难道什么?”慕容时愣了愣,不明白他这皇叔说的是何意。他自是知道,当日宋云儿提的要求有多绝,但如今宋云儿已死,他便不明白慕容厉为何还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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