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好好的,不像干过架的样子啊。”
一片沉默。
十二、
没人说话,钱哥和副帮主都看着程案,程案面上笑眯眯的,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他的心里有多虚。
手脚开始发软,脑门和背后唰唰地的外冒冷汗。
情况太反常,他猜测不出这帮阎罗的目的,也就没法对症下药。
程案手握成拳,指甲刺进肉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面上佯装惊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副帮主靠坐到程案边上,安抚性地拍拍他肩,然后给自己点上根烟。
“程案啊,咱们这些兄弟和你认识也有两年了吧?”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眯着,露出回忆的神色。
程案不动声色。
“对。”
“一句话,你就说我们这帮弟兄对你怎么样?”
程案脸不红心不跳,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好啊,好得很,亲兄弟也就这样了。”
心里猛翻白眼:亲兄弟?都说是狐朋狗友了,谁拿狐狸和狗当兄弟?他们这帮人和自己都清清楚楚的,只不过也只是心里清楚而已,拿到台面上来说就下人面子了。
那副帮主听了,开始还笑意满面的直点头,说话的时候声音却不对了,听着总有那么几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森冷。
“那你怎么不愿意加入?是嫌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还在上学吗?我老爹那头还得应付过去。”
坏事,果然是坏事。
程案后背上的汗冒得更欢畅,小腿肚上的筋紧绷起来。
钱哥的确好几次都和程案提过入伙这事儿,只不过,钱哥喝醉酒的时候说漏过嘴,自己待的这帮派水太深,具体有多深,程案没能从他嘴里套出来,更不愿意冒险,那几次也都随便找了理由忽悠过去。
本来以为钱哥没再提,这事儿就算完了,没想到今天整这么大个阵仗,就为了让程案入伙。
程案脑袋灵光,稍微转一转就知道他们帮里可能出了些什么变故,急需要人,急需要那种能为他们打架卖命的人。
但现在刀架在脖子上,程案不答应也不行,于是装模作样一叹气,无奈道:“行行行,我答应还不行吗?入伙就入伙。”
松口的话一出来,副帮也没见有多高兴,只是抬了下那凶气横生的眉,朝钱哥使了个眼色,钱哥点点头,从桌上拿过那杯被程案晾了好长时间的酒,
色泽清透的红酒,这帮成天打架闹事的地痞流氓居然还晓得高雅,用的还都是阔口的高脚杯。
程案把酒端了起来,里头琥珀色的液体也跟着晃动。
惴惴不安。
灯光虽是昏暗又模糊,可程案偏偏还能就着这灯光瞧出这一屋子人定在他身上的眼神。
全都在看着他,副帮主和钱哥,边上站着的喽啰,坐台小姐,手里搂着的男孩。
虎视眈眈的,期待的,幸灾乐祸的,又或者只是漠不关心地看着程案。
不太妙,似乎还是不太妙。
透明酒杯已经贴上了嘴唇,那冰凉凉的触感让程案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大概是上上个月的事情,也是喝酒的时候,钱哥手下一个小喽啰喝着喝着开始吐,吐完之后嘴唇哆嗦,双手打颤。
钱哥对程案说他是犯病了,吃点药就好,说完就瞧见那个小喽啰从怀里颤巍巍掏出个黑塑料袋,从黑塑料袋里又掏出一包能够开合的透明包装袋。
程案还记得那袋子里的药,是偏黄的粉末状。
还记得那个小喽啰吃过药之后,精神突然振奋的诡异情状。
时间越久,那些盯在程案身上的眼神越不耐烦,程案的身体也越冷越僵硬,也更加肯定,这酒里一定掺了些不能沾的东西。
“怎么不喝?”
“喝啊!”
“你倒是快喝啊!”
“你小子不给面子是不是?”
仿佛置身蒸炉,仿佛全身的液体都被蒸得往外淌,他两边鬓角几乎湿透,拿着酒杯的手都不太稳。
不能喝,不能喝,千万不能喝......
程案迟迟不愿意张嘴喝下第一口酒,那副帮主显然有些耐不住,左右一斜眼,就有两个小喽啰站出来,不怀好意地迅速靠近程案。
程案不干了。
去他妈的!这杯东西喝下去,他程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程案撕破脸皮摔酒杯,包间的门‘咚’地一声响,直接被人给踹开了,程案手里还端着酒,愣是被这动静吓得洒了一半,另一半在看清来人的那张脸的时候,险些又给泼出去。
程案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神情,眼睛瞪圆,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因为过于惊愕,嘴唇是半张的。
总之,他整个人看起来挺傻逼。
来的人是祁策,真应了不是冤家不碰头这话。
可现在的程案哪里还管来的是不是冤家,燃眉之急当然要紧忙一些,虽然不知道祁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到他撂倒门口两个小喽啰之后,也意识到他是来救场的。
程案机灵,当即把酒杯往桌上一砸,剩下个柄和一些参差不齐的玻璃刺儿,现成的防身好武器。
他用现成的防身好武器撂倒离得最近的副帮和两个小喽啰,憋足了劲儿窜出包间往门口奔,可这里全是他们的人,程案哪有那么容易脱身?解决了一个另一个又扑上来,逮住就是一拳一脚,最可恨的是原本还安安静静的那个男孩,胆子还没苍蝇大,声音却比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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