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突然说不出口了。
而那个答案,当然是不行的。
可是,他还没有对家里的任何人说起沈沂。沈沂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没能说,现在沈沂不在了,他还是没能说。
对于出柜这件事,他好像一直都在退步,不是害怕,只是没有契机。
岑沚黯了黯眼神,稍稍收回了神,对岑妈说:你别瞎操心,我有恋人了,只是最近他在闹脾气。
岑妈呆住了,下一秒惊讶地瞪大了眼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岑爸见状,也不好再装死了,有些幸灾乐祸地插嘴道:早叫你别瞎操心你不信。
不操心能行么!他还带着两个别人家的孩子,你让人家女孩子怎么看他?岑妈气急败坏地锤了下岑爸,
妈
把自己当孤儿院院长似的
见她又要啰嗦了,岑沚无奈地摇头,重新发动车子,决定快点把他们送回去。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张妈正在看电视,见岑沚回来,连忙起身去厨房,把放在微波炉里的饺子端出来,笑道:先生,吃吧,还热乎着。
还没回去?岑沚有些惊讶,把外套脱下交给对方。
张妈把饺子放在桌上,笑着把围裙脱下放回厨房:要回了,孩子们刚睡。
说着,从电视机旁边拿走一串钥匙,又把自己的外套拿走,跟岑沚道再见。
要我送你吗?
张妈连忙摇头说让岑沚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岑沚还是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上车之后才回来,又去了孩子们的房间看了下,帮他们拉好被子。
回到客厅,岑沚一边吃饺子一边盯着桌面上的茶几出神。
和沈沂短暂又不激烈的重逢画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幕又一幕重新放映在岑沚脑海里。
他回来了,你开心吗?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这么问着。
岑沚想:开心,当然开心。
可惜那家伙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岑沚狠狠地咬掉最后一口饺子,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杯许久,最后哼地冷笑了声
管他什么感觉,全部都是傲娇罢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阵子,沈沂就找上门来了,很从容淡定地、没给任何通告地来到岑沚的办公室。
正在跟客户商谈的岑沚微微愣了下,随后得逞地笑了下。幸好已经谈到了尾声,客人也有礼,双方互相道了再见后,沈沂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看着岑沚问:好玩吗?
这个月原本平稳如常的业绩突然间掉了大半,已经谈成的生意在他手上却纷纷被毁单,没签合同也就不能向人家拿违约金。这样下来,浪费了许多时间不说,手底下的员工这个月就要没工资了。
稍稍一调查,才发现原来是岑沚在身后捣的鬼。
岑沚从他进门的那刻,视线就从未从他脸上移开过,这下已经走到了面前,岑沚更是迷恋地盯着这个让他日思夜念的家伙,看着看着却突然皱起了眉,手伸过去摸他脸,问:几天没休息了?累成这样?
原来,为了处理这件事情,沈沂这几天一直在到处去追回那些客户,晚上回家就忙着处理文件,根本就没什么时间休息。黑眼圈无比的浓重,下巴还长了些胡渣,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他还没应岑沚,岑沚就,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就往自己这边带,深皱着眉注视着他,问: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还上火了,长了个小痘痘
沈沂平静地看着他双眼里的焦急以及疼惜还有许多复杂的东西,什么特别的心情都没有,只是轻轻拍拍他的手,生疏地轻笑了声:岑沚,你真幼稚。
他说着,转身就准备走。
他就知道他今天来就是个错误,生意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互相争夺,靠各种狠戾的手段站在最高点,摔死也不会有人同情。可是这些东西,他突然间的,就忘记了,他竟然还蠢得以为以为他来找岑沚的话,会得到什么宽容。
就算是现在的他,还是会天真。
沈沂平静了下此时此刻的所有心情,盘算着该怎么办。
见他要走,岑沚忙追上去抓着他:坐会儿,我让人去给你泡杯茶
没必要。
岑沚沉默了下。抓着的沈沂的手在掌心里挣扎,而他却不肯放手。这副场景似曾相识,可惜岑沚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没能想起来。
他觉得再遇后的沈沂,有很大的不一样,具体要说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是不管沈沂变成怎么样,都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他才会一直心心只念想他一个人。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总是可笑地事与愿违着。
岑沚突然笑了声,平淡的那种,他问:你为什么要跟我闹成这样?
不是闹。沈沂说,你要知道,两条平行的线是永远都相交不起来的。那么多年的时间,如果真的是注定的话,我们早该在一起了。但是沈沂停顿了下,目光清冷而淡然地看着他: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说完那些话之后,沈沂轻轻地挣开了岑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没转过头,微软的声线在房间里回荡:我回过家,我爸妈他们不认得我了。
岑沚沉默了,沈沂也沉默着,他似乎是在等岑有什么话可以说,又似乎是在等着什么想要听的话,可惜过了好久都没听到什么。沈沂在心里冷笑了声,不作什么想法。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订婚了。
在沈沂准备再次离开的时候,岑沚突然这么说着。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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