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觉本来不怀疑他,一是因为鸢曳年幼,并不到能做这些事的年纪,二是他觉得,这个幺弟长成这个娇弱模样,出去这一遭不被他人压着欺负了就是好事,遑论能带回来个美人。
他方才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可鸢曳的反应却分明……像是真的在袖子里藏娇了。
不,藏什么娇呢,谁还能比他娇。想着,云觉勾唇笑了笑。
“真不是偷!”鸢曳见他神情间皆是讽刺,以为他不信,情急下拉住了云觉的袖子,“哥哥,你信我。”
“啧……”云觉扯开鸢曳的手,绕着他转了几圈,眼睛眯了又眯。
此时鸢曳身上还穿着一件仿效狐族的半透流光的衣裳,红衣衬着雪肤,瞳仁绯赤,额上的火灵符文——一朵血红的榴花,因为东海的压制而有些萎靡。
还没长开,就是艳极的模样。
天上、地下、海里,见了那么多美人,云觉挑眉——没一个比得上他好看的。
这个便宜弟弟,堪称八荒殊丽。
鸢曳向来是怕极了这个蛇类兄长的,因着某些原因,他幼时并不跟云觉在一处,数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个向来阴晴不定的哥哥才被父神寻了来。
据说他亲生母神早已殒命,而龙帝怜他孤苦,便带了东海来教养。
他比鸢曳大了整三百岁,脾性孤僻,一双阴骘的眼睛因为某些隐秘的情愫,总盯着鸢曳不放。
鸢曳自小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见之,多半是又躲又逃的。
“哥哥?”见云觉神色怪异,鸢曳便又叫了他一声。
不成想这一叫,云觉竟身形一闪,朝着鸢曳倾身,身体软的像蛇一般的欺压上来。
这是云觉这几年最爱玩的把戏,他灵力为寒性,而在东海深处,鸢曳灵力本就式微,所以他轻易将天生火灵的鸢曳压制得死死的,一被他靠近,鸢曳就会不受控制地打哆嗦。
此时鸢曳伸手抵住他胸膛,冷得结结巴巴,声音透着让人怜惜的颤意:“不是说、说母神要找我吗?哥哥莫要耽误时辰,省的母后着急……”
顽皮的孩子,多伴有几样惧怕入骨的东西或人。鸢曳此时觉得自己骨头都结了冰,又怕又冷,惶然不知所措。
“别拿她吓唬我。”听鸢曳提及龙后,云觉神色愈发阴沉。他反握住鸢曳的手,顺势把他拉近,两根手指隔着一层薄纱钳住鸢曳侧腰,嘴唇凑在鸢曳耳边,坏声怀气道,“你穿这件衣裳去见她,把她活活气死,龙帝一高兴,正好再纳几个年轻妾室。”
云觉言行无常,咒骂父神母神也是常有的。
大家只当他幼时丧了考妣,神思受到刺激,因此说话颠三倒四,所以并不怪他。
纵是听惯了这话,鸢曳心里也难受极了,皱起黛眉,像是要哭了:“你不要胡说……”偏头躲过他喷在耳侧的冰冷呼吸,眼眸中雾气氤氲。
他害怕云觉,怕的不行。
第18章 东海破18
“我有没有胡说, 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云觉扯住他一缕头发, 将之绕在指尖, 猛地朝自己一扯,令鸢曳的脸颊被迫贴在他胸口处。
随后他垂下头,嘴唇挨着鸢曳的耳尖, “比如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龙帝应该清清楚楚告诉你了吧。”
他说话时嘴唇不断开合,鸢曳的耳尖时不时被含住, 甚至会触碰到他锋利的牙齿,激的鸢曳浑身打颤, 仿佛一只颈项被叼住的幼弱羔羊,只会哀哀叫着求饶。
“说啊。”云觉钳着他腰肢的手指陡然施力,指尖透过皮肉, 能清晰感触到骨骼。
鸢曳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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