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援也跪下道:“末将以为,仅凭一封书信,难以断定丞相谋反。若仓促退兵,恐怕正遂了赵国之意。”
他曾与王晟一同赴赵,这时帮着王晟说话也不足为奇。刘符闻言长眉倒竖,一脚踏在翻倒的桌案上,“偏将军,你也与反贼暗中勾结不成?”
赵援慌忙道:“末将绝无此心,日月可鉴!”
刘符面若寒霜,环视众人道:“再有说情者,视为逆贼党羽,杀无赦!各部今日拔营,赵援率军在最后,若遇赵军追赶,不许与之纠缠,只管向前,违令者斩!朱成留下,其余人速速回去准备撤军。”
“是!”
军令如山,众将不敢违背,纷纷领命去了。刘景也随众人走出帐外,却徘徊不去。过了片刻,见朱成挠着头走出来,刘景也不探他的口风,咬了咬牙,一把掀开军帐闯了进去。他见了刘符,二话不说,先将膝盖重重磕到地上,仰头看着他道:“哥,你今天怎么了?你好好想一想,先生……丞相怎么可能谋反呢?”
刘符正让人把桌案重新立起来,闻言,只看着他沉默不语。
刘景膝行上前,又继续道:“在赵国的时候,洛水决堤,丞相当时犯着腹痛,还坚持要和治水官巡视堤坝,结果在那被凉水一激,回来就害了病。那天他都疼得闭气昏过去了,还是李太医往他舌头下面垫了老参片,又用力掐他人中才救醒过来。醒来之后又是见袁司马,又是见治水官,一刻都不歇,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好像病了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哥,说丞相这样的人谋反,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相信?”
刘符沉默片刻后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刘景说着,眼睛红了一圈,“丞相都不让我们告诉你,只说自己是生病了,哥你说,这世上哪有用自己命去谋反的啊!”
刘符一面将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回桌上,一面道:“这可就说的不对了,这世上所有的谋反都是赌上性命了的。”
刘景噤了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符,过了好久才道:“那你就……这么相信丞相谋反了吗?”
“我不是相信丞相谋反,”刘符露出一丝笑来,“我是‘需要’他谋反。”
“报——将军,雍军大寨已成空营,城外雍军已连夜撤了,现在已撤到十里外!”
石猛一愣,“怎么,陈潜这计当真成了?”
石隆已回太原,现在赵军的主将便是石猛。前一阵赵王派人送来密信,对他细细嘱托了一般,信中未将陈潜的计谋对他和盘托出,只说已对雍国用间,雍军不日或有异动,并让他静观其变。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虚。他兴奋起身,扬起手正要下令追击,忽然想起什么,将手收了回来,暗忖道:“刘符为人狡诈,恐怕是计,需得试他一试,才知虚实。”
他想了想,唤出一个偏将道:“冯左儿,你领三千人去追击雍军,若是他们排开阵势,回军迎战,你不得恋战,速速退回。若是他们不敢应战,你就一路在后面跟着,同时急报于我知晓,不许跟丢了!”
“是!”那人领命而去。
石猛穿好甲胄,拄剑等在城楼上,紧紧咬着牙,更显得他方颌凸起,神情骇人。他坐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城下。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一骑从远处而来。
见只回来了一个人,石猛猛地按住剑,随即又缓缓放开了,他压下激动,待人走上来时问道:“如何,和雍军交战了吗?”
那人回道:“禀将军,追上了,雍军并不敢恋战。冯将军趁势追杀,缴获盔甲、旗帜无数。”
“让冯左儿继续追!”
“是!”
石猛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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