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经常看见我吗!”夷简没好声的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只要一看见他的表情她就来气。
“没有,这不是才第二次嘛,不过有第二次就一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是吧。”
“你发财了?”夷简斜视扫了眼他贴身的绸衫,跟以前怀里总抱着个破旧的古筑,且配上永远过份宽大的粗布长衣完全不同。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我其实也就几年落魄,瞧我这一身高贵的气质,也不似真穷人啦,看见我上次抱在怀里的小狐狸了吗,我花一百金换的。”
公子韩非 (7)
夷简止步,抬头看他,道:“既然这么有钱,那就把两锭金还我,你离开新郑前问我要的赏钱。”
“呃,呣……”
“干什么?”
“没想过还你!”他摆手,“咱们的交情可不止两锭金那么少,多伤感情!”
“多还点也行!”
“唉!”他叹了口气,从袖口里取出几枚刀币,摊在掌心里,“我今天只带这么些,下晚还得买几个锅饼填腹,要不,你先拿两个?”
夷简眯眼瞪他手里的几个刀币,下巴禁不住都要抽搐,这人……无语,夷简扭头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前行,拐弯,跨步走进商铺一边的热闹肆馆,燕对着她的背影,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直到她的背影不见,他的笑容方才敛去,抬头看天色,已经隅中三刻,他要赶去上党郡。
……
(五)
肆馆人多,夷简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等,这里的羊汤闻名咸阳,夷简来过也吃过,味道偏辣,很辣,但是确实过瘾,尤其这种临近初冬的天气,肚子里没半点厚度,当满满一碗火辣羊汤穿肠下胃,嘴唇马上辣的通红,浑身发烫,手心冒汗,一刹那仿佛经脉骤然畅通,真是,神仙一般的惬意啊!
羊汤火炉放在肆馆中央,煮汤师傅一手托着大块半熟羊腿,一手飞速挥刀,薄薄r片一气呵成,削落在汤锅里,“哗哗哗”的毫无半滴汤汁溅出炉面,水滚,加面皮,香菜,大料,青蒜……起锅,热气腾腾的一碗羊汤,整个过程不过半盏茶功夫。
汤到鼻下,一阵浓重蒜香,夷简迫不及待先吃了几块羊r,这个她有经验,要是先喝汤,脾胃不适应,恐怕立马呛到喘气,加了香菜青蒜的羊r没有一点羊s气,特滑嫩,面皮是西土独有的小麦吙山芋粉,嚼起来有弹劲,入味,更暖胃。
一碗羊汤面皮全部下肚,夷简满足的从肆馆里出来,唇齿之间感觉一路还飘着茴香的,到米店后巷子,刚走到巷子转弯房檐下,老远就看见韩非的身影,站立在门外一侧,直面对视着眼前的青帘马车,像在送客,而先前消失不见的尉缭也坐到了前面驾车横置。
夷简急忙跑步过去,一口气跑到韩非背后,韩非闻声扭头,夷简便迅速拉住他的袖口,压低了声音轻问:“他要走了?”
“去哪了?”不是韩非,突然回应她的是从马车内发出的一道低沉声音,当然是政,夷简下意识看了韩非一眼,即后面向马车竹帘回答,“我刚才肚子饿了,去前面肆馆里吃点汤面。”
“你没看见案桌上的膳食?”韩非皱起眉头,“都是你习惯的菜,哦,早上管房熬了参羹粥,我估摸着你这几天会过来。”这两天是韩族的祭天日,不管平民还是贵族都会喝参羹粥,以祭奠上天对韩国丰饶沃野的恩泽。
公子韩非 (8)
夷简笑,指了指嬴政的马车:“今天不能喝了,我得走了,要……跟秦兄的马车一起走。”
“这么急?我差下人送你回去!”
“不用,真的不用!”夷简摆手。
“还要去泾阳县?”
“嗯!”夷简含糊应了声,总不能让他知道她现在在咸阳宫里做人质,而坐在马车里的就是当今秦王。
“夷简,下个月初我也要去趟泾阳县,去看看你的父亲……”说着,韩非转面向身后候立的门应,“你去叫管房把参羹粥端出来,就着砂檀锅一起。”
夷简惊讶:“要给我带走?”
“是啊,祭天节里没有不喝粥的!”
……
端着一锅参羹粥,夷简上马车,嬴政泰然看她,夷简在他对面坐定,想想,从晌午到现在他也是滴水未进。“这是参羹粥,”夷简开口,“红豆参果还有薏米加莲藕煮的,你要不要吃点?”言毕,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径自打开锅盖,韩非仔细,锅里备有弯柄长勺,夷简舀了一口,放进嘴里,补充:“没有毒的!”
嬴政一愣,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你想的倒挺多!”夷简闷哼一声,她现在是不得不多想,把手里的勺子递到他手上,嬴政接过,浅尝一勺,夷简盯着他,忙问:“怎么样?”
“有粽叶的香味?”
“呵呵呵……”夷简笑起来,“是芦苇叶,红豆和莲藕浸泡在芦苇叶水里煮,等莲藕化开了再加参果和薏米,喜欢甜的话还可以放红枣,这样熬出来的粥不但颜色好看,味道还清香,以前我们冬天经常喝。”
“夷简!”
“恩!”
“我头一直胀得厉害,你替我按摩按摩两鬓!”他放下勺子。迟疑片刻,夷简把粥锅放到脚边的搁板上,张开手指按在他的y白x,指腹缓缓向后推移拿捏,嬴政闭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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