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手下含泪地火速退下。这军妓一定是从京城的花楼里跑出来的,一定是裴九公子的旧相好!
裴九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白芷,关怀地问:“还好吗?”
白芷退开他的怀抱,委屈地摇头,又点点头。她这副乖巧的样子还是裴九第一次见着,他有些不习惯,心跳得厉害,忙用他们曾用的口吻掩饰自己的心虚,“淫、妇,跑军营来作甚?”
白芷见裴九这口吻,失声笑了一下。她甚是喜欢裴九叫她“淫、妇”。她带着笑意,打趣道:“淫、妇想你了呗。瞧我多奋不顾身,为了见你一面,以军妓的身份混进来了,昨天还险些……”白芷摒弃昨晚那恐怖的画面,“总之,你不能辜负我。”
裴九脸一红,不似以前那么骂她了,而是沉默不说话。
“阿九,这棋,还下吗?”深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裴九背后响起。
白芷一怔。这声音……
当裴九侧了半个身,对身后的那人嬉笑说:“啊,苏苏抱歉,都是这淫、妇搅局了。”
白芷感觉这是慕屠苏第一次那样看她,即便是前世,也未曾有的清冷目光。冰冷彻骨,甚至带着怨恨。他一字一句地问:“她是谁?”
他佯装不认识她。
甚好。
34重生——军妓
裴九并未察觉白芷的异样,一脸为难地看着慕屠苏,他真不知道怎么介绍白芷。久友?师姐?抑或者淫、妇?慕屠苏见裴九为难的样子,眸子暗了几分,“情人?”
这个定义他从未想过。他和白芷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她百般戏弄他,可他竟讨厌不了她,甚至有点……
裴九看了一眼白芷,只见白芷朝他微微一笑,他的脸则刷的红了个通透。裴九不否认也不承认,在慕屠苏眼里无非是默认。慕屠苏冷笑一番,目光锁向白芷的肚子。只怪慕屠苏的眼神太过冰冷,白芷甚至已经感觉到来自腹上的寒冷。她有些怕这样的慕屠苏,她闪了半个身子,躲在裴九的怀里。
对于白芷的投怀送抱,裴九怔了怔,却并未拒绝,他俯身问白芷,“怎么了?”
白芷摇头。
慕屠苏忽然起身,抖了抖衣服的褶皱,“我看这盘棋不必再下了。阿九,我不打扰你们了。”慕屠苏与白芷擦身而过之时,扫了她一眼,冷而恨。白芷权当看不见。
裴九与白芷未曾看到慕屠苏出营帐时,眼中闪现出落寞与伤心。
白芷吃太多了!裴九愣怔地坐在白芷对面,看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噎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裴九道:“饿成这样?”
白芷点头。自昨日被抓,到如今,她滴食未进。
“你混哪里不好,混什么军妓,幸好遇见我,要不然……”他后面没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他想说什么。白芷吞下嘴里的包子,十分厌恶地说起来,“你们太不把军妓当人了,她们是伺候你们命根子的,你们不该善待她们吗?”
裴九拿眼白了她,“我又不用这些军妓,跟我说有何用?”
“你好歹有点权利吧,招呼一下。”其实按照白芷性子,不喜多管闲事,只是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自己作为当事人,她切身体会到了无助、生不如死,若不是昨晚没睡着,睡得位置远,如今,她恐怕如那些被□的女子一样,了无生趣,痴傻地躺在那儿了。贞操对于女子而言,真的很重要。
裴九一脸为难,“我哪有什么权利,我不过无聊,跑到军营里瞧瞧哥哥们。不过这事,可以向苏苏提一提,他是这里除了我爹最大的指挥官。”
白芷佯装初识慕屠苏,“你们关系不错?”
“棋友。”
看来关系一般。白芷心下舒坦了。白芷走到棋盘那儿,看了看他们方才未下完的残局,嘴角羡起赞许之色,“妙。”这盘棋下得极为妙。裴九坐回原来的位置,“可看出谁能赢?”
白芷忽然俯身靠近裴九,裴九忙不迭后仰拉开距离,神色慌张道:“你想作甚?”
“我来跟你下完这盘,你继续你的白子,若我赢了……”白芷奸佞一笑,“你娶我好不好?”
裴九怔了怔。他未答应,反问:“你不知我臭名昭著,乃京城第一花花公子,逛青楼,喝花酒乃家常便饭?且我身体不佳,常年浸在药缸里,随时一命呜呼?”
白芷佯作沉思状,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裴九屏住呼吸,认真地看她,心中害怕又期待。
“若你赢了我,你便无需再娶我了。”
“……”这意思是默许他继续花心继续病弱?但前提是她必须赢。
白芷明显感觉到裴九在让棋,心中窃喜。她的试探得到了答复,他到底是有喜欢她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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