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幸好现在不是在拍戏,要不然对戏的演员就该跟导演告状说我笑场了。
她赶紧让小a给自己放了首悲情的歌,低沉的钢琴前奏通过精神力连接到她脑海时,共情能力超强的沈若轻瞬间陷入了一种怅惘忧愁的情绪里。
秦峥这次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不由问道:“怎么了?”
沈若轻回头看他,目光在明亮的月光下似乎有些湿润,她轻声道:“我方才看到了一些东西,想带你去看看。你跟我来……”
富贵县并不小,两人走走停停小半个时辰,却也足够让沈若轻带着秦峥窥见这座县城中底层平民生活的一角了。
看完后,秦峥的心情也有些沉闷。同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相比,他幼时所受的那点坎坷,跟孩童玩耍也无甚区别了。
富贵县中虽然没有宵禁,但冬夜风冷,绝大部分百姓并不愿意外出,除了他们,这街巷之中几乎没有任何人。
只有几户人家中传出的动静,证明这里并不是一座空城。
那并不是什么好听的动静,有大人的咒骂声、孩童的哭闹声、老人的哀叹声……更多的,是深夜劳作时发出的声音。
这些声音汇在一起,便好似形成了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荒路,谁都能看清尽头是一样的荒芜贫乏,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没有人愿意中途死掉。
宁州也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他初到宁州时却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震撼。
他看到沈若轻微微抬头,满是困惑地看着他,“我很难受。你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为何有人过得这么辛苦?”
秦峥沉默。
是啊,同样是人,同样有血有肉,同样需要衣食住行,有人生而高贵,朱门暖室内夜夜笙歌,罗绮满仓、珠玉盈门;有人生而卑贱,茅屋破窑里夙夜劳作,衣衫褴褛、忍饥挨冻。
仅仅是因为身份的不同。
可是面对满目疑惑看着他的沈若轻,秦峥却说不出这样的话。在沈姑娘的眼睛里,大概帝王将相与平头百姓都是一样的吧!
沈若轻问他,“不能帮他们吗?我不想看见他们吃沙子和虫子了。”
秦峥微微叹口气,道:“这里不是我的封地,我没有权力管。”如果是在宁州,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而柳州的地方官表面上对他恭敬无比,但其实他说的话,并不管用。直接施与财物更不妥,就算那王县令真是个表里如一的清官,富贵县没有产出,照样会被打回原型,否则一个人口这么多的县城,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
“我听过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富贵县的百姓烧制陶器的手艺很好,但是陶器好像卖不了多少钱,如果能让他们烧制出更漂亮更贵重的器皿,他们就能把这些陶器卖到更多的地方赚钱了,就不会挨饿受冻了。”
那句话秦峥也知道,但是……他思绪猛地一顿,看向沈若轻的目光微微发亮,“你有办法了?”
沈若轻道:“是小蝴蝶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小蝴蝶?”秦峥有些疑惑,下一刻就见到一只半透明的白色蝴蝶从远处悠悠飞过来,缓缓停在沈若轻抬起的食指上。
触须颤动,极有灵性,好似在和人打招呼。
沈若轻低头看着停在指上的蝴蝶,目光微垂,侧脸看上去无比柔和。
秦峥压下目光中的惊艳,随即见到那白色小蝶扇动翅膀飞到了前头。
沈若轻道:“它是我的朋友,我之前就想着,富贵县烧制陶器的手艺很好,但是他们用的泥料却很差,如果能找到更好的泥料,那么富贵县的陶器一定能做得更加精美,价钱也能更好。这里的百姓就不用挨饿了。”她说着,转头看向秦峥,“你说对不对。”
秦峥被她眼底的纯粹的喜悦打动,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认真点头道:“对。”
“小蝴蝶告诉我,它找到合适的泥料了。”
两人跟着那只白色小蝴蝶一路走到了县城城门处。
守城兵本来就要关门了,忽然见到白天才进县的安王带着一位绝色佳人要出城,惊艳得都忘记行礼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又被安王随行的侍卫训了一顿,才回过神来羞愧地收回视线。
小蝴蝶认真飞起来的速度其实是很快的,秦峥和沈若轻两人靠走路已经追不上了。
沈若轻让秦峥挥退几个侍卫,然后就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拔出了头上的簪子。
消失已久的月牙飞行器又登场了。
隔了大半个月,秦峥终于又见到了沈若轻坐在月牙上的样子,朦胧柔和的光晕围绕着她,衣摆与发尾无风自动,如同月中仙子降临人世,转瞬间便能夺走所有人的呼吸。
而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沈若轻此刻还一无所觉,她急着追上小蝴蝶,也是真嫌走路累,于是坐上去后就直接去拉秦峥的胳膊,想把他拉上来。
没拉动……
沈若轻表面平静,心里尴尬得一匹,糟糕,忘记佩戴力量加持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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