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些晶莹湿润。
“我们去猜灯谜吧。”月凌霜受不了夕那若有似无的绝望气息,咬了咬舌头,硬忍着鼻子和眼睛的酸涩感觉,就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一般,故作俏皮地走到一个灯笼面前,提高了音色说道。
“好啊。”夕抬头,看向那个美好的身影,勉强拉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禁佩服自己的伪装,即使心扎得生疼,却还是能若无其事地回答,用她一贯清冷,不在意的语气。
“姑娘,来看看这个。双手赞成,答一成语。”挂着灯笼的老板见这两位美丽的女子平日里并未见过,瞅着她们似乎有兴趣来猜谜,便索性先拿了一个刚才那对情人并未猜出的放到她们面前。“答对了便有这个哦。”
老板手上变出一个小小的荷包,绣地不算精致,倒也还算不俗。一拿出来,便惹得一旁看热闹的人直说老板偏心。
“多此一举。”月凌霜看了看灯笼上的字,便还给了老板。温和迷人的声音从面纱之后传出,语气平淡地就好像事先知道了谜底。
多此一举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夕抬头,看着月凌霜那隐约可见精致侧脸,鼻子一酸,似乎要掉下眼泪来。原来,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毫无意义,多此一举而已。
“姑娘真是聪明。那看看这个。”老板眯了眯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
“鬼话连篇。”
“盲人摸象。”
“不识大体。”
......
“姑娘......果然是高手啊!最后一个,鹊巢鸦占。”
老板不禁汗颜。刚开始,他以为月凌霜不过是凑巧答对了,但几个问题下来,头上竟冒出汗来,渐渐也起了比较之心。没想到的是,自己连压箱底的灯谜都出了,却还是难不住面前这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
月凌霜想了想,刚要开口,却感到夕忽然伸手拉住了自己,隐隐地有着怒意。“别答了!走!”
“姑娘,姑娘,这个荷包!”
老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夕已经拉着月凌霜跑了,就算月凌霜没答出来,他也已经很佩服这个女子了,更何况,他明明看到她已经想要开口了。只是被身边那个脸色越来越差的女子拉走了,心中无端可惜。
“你,怎么了?”月凌霜被夕紧紧地拽着,挣脱了半天也没有挣脱她的掌心。那力度比之任何一次都要强硬些,带着生气和恼怒。
待离开那小摊好些距离的时候,夕才停下了脚步。清冷的脸上竟翻滚着滔滔的怒意和一种让人看了心酸的绝望。她也不晓得为何自己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亦难以理解,自己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夕自然知道鹊巢鸦占的谜底,不就是化为乌有吗?真是讽刺,为什么是化为乌有,为什么每一个灯谜都仿佛跟她过不去一样,连一点点喘息的空间都不肯给她。
难道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就要被世间所有人嘲笑吗?她真的好想哭,真的好想掉眼泪。可是,为什么眼睛干涩地掉不出一滴眼泪来。
“我,不想听答案。”夕咬着牙齿,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握着月凌霜的手又紧了紧,仿佛这一次松开,就无法再握起一样舍不得。
“痛。夕,放手。”
月凌霜被手上传来的疼痛弄得皱起了眉头,聪慧如她,立刻明白了夕的心情。一时也被那不祥的谜底怔住了。对上那清丽背后藏着弄弄深情和难过的目光,胸口突然漏了一拍。
“以姐妹相称,是不是便可不放手。”
夕松了一些,却仍旧握着,不舍得放开。原本清傲的神情,此刻也多少带着哀求的成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夕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痛得想要直接蹲□子。
“这......”月凌霜答不出来,她从未做过这种假设。饶是心思灵动,也想不出如何回答。她明知道夕为何要这么说,却怎么都逃不开她受伤的眼神。
“可否?”夕知道自己在最后一搏,在等待一个无论如何都会令自己痛彻心扉的答案,但她还是懦弱了,懦弱到宁愿只要那个缓刑的答案。晶亮的目光追随着月凌霜,生怕一个遗漏。
“便依你。”月凌霜无法不去理夕眼中那深沉的期待,颓然地放下自己的执念。手中的温热亦密实地敲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竟在最后一刻,心软了,答应了下来。“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月凌霜低垂下了长长的睫毛,也不晓得,这一趟游湖竟好似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一样让人身心疲惫。
就这样,夕牵着月凌霜漫步在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上,心中闲散而充实,忽然横生出了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可笑情绪。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月凌霜那严肃的眼睛,忽而又心疼了起来。
若可以,她真的希望,就这样牵着小霜一辈子,一辈子在白下城的街道中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多少人用朋友的幌子,宁愿骗人也要留住那微弱的温暖。
为什么可以名正言顺地贴各位大大的v文呀?
34
34、三日同行...
第二天的清晨,夕带着头疼着上了马背。骨朵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忧愁,站着的时候一直很不安,还用蹄子将前面的土刨地凌乱不已。
这天色也没有了往日的艳阳高照,黑漆漆的好像会有暴雨的征兆。连原本清晨热闹的集市,今天也冷冷清清地,仿佛城中的百姓都没有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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