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见过几面的,知书达理,不娇气。而且她家跟你家渊源挺深的。她爷爷算是你爸爸的老上司,大伯是你爸以前的同事,杨家跟你舅舅那边又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以前总不见你正经地交个女朋友,还担心你会对婚姻大事草率,现在看起我的担心真是多余。连你爸今儿都说,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从小到大没受过你爸几句夸吧,想让他夸人不容易呐。”
郑谐轻轻地按着额头,他的血管又开始轻轻地跳,每跳一下他的头都仿佛被抽了一下。
孙医生又说:“阿谐,你自己爱情事业顺风顺水,怎么还去干涉人家谈恋爱呢?”
郑谐微微皱眉:“您什么意思……”
“咳咳,今天问起和和有没有男朋友,和和吱唔了半天后说你不喜欢她的男朋友,害我们笑了半天。你这是干啥呢?”
这通电话结束很久后,郑谐仍捏着话筒,直到嘟嘟的忙音响起,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挂电话。
他脑中犹回响着孙医生最后的那句话:“和和说,很想回来陪她的妈妈一起住。”
郑谐没有立场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和和回到她的母亲身边,所以他只能像等待查体报告,或者说像等待判决一样,等着和和来通知他:她要离开。
突然失了主动权的感觉并不好受,郑谐觉得太无力。
但通知他的并不是和和,而是和和的老板曹苗苗。仅仅一天以后。
曹苗苗打电话问他:“和和请了长假,我批准了。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管过了头,把她吓跑了?”
郑谐的心紧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开始请假?请了多久?”
“从后天开始,三个月。”
郑谐抑着气息尽量平静地问:“她的请假原因是什么?”
“和和说她的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她想回去陪着她。还有,她男友这段日子也在那边。你家和和一直很乖,她的要求我向来不忍拒绝,何况她手边的案子到昨天为止全都结束了。”
郑谐发现自己越来越低估和和的行动力了。
他终于将那个电话打了出去。他问和和:“你打算逃到目的地以后再通知我?”
和和低声地说:“我很久没休假了。我只是想回家看看我妈妈,才几小时的路。我如果真的要逃,我会逃到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她的那句“回家”突然刺痛了郑谐。一直以来,郑谐从没将那个城市当作“家”,那里只是他父亲的工作地,这个省的行政中心。他,他的妈妈,还有和和,他们一直在这里长大,后来念书,出国,最终又回到了这里。
在他心里,这座城市才是他与和和的家,虽然他在这城市各处都有房子,而且他与和和一个月也见不上几次面,但他始终觉得,即使母亲不在了,但这个城市的家仍然存在着。
他没有想过,和和心中的家,与他心中的,并不一样。
和和没有偷偷地溜走。
如和和所讲的那样,这么近的距离,偷着走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她也没乖乖地跟他告别。
那时他正在见客户,和和发来一个极短的短信:我要走了。
郑谐说声抱歉便撇了客户出去打电话。
和和像平时一样的口气说:“我已经在火车站,已经开始检票了。”
“你一个人?”
“是,没什么东西可拿,家里都有。”她又一次提“家”,令他的心又刺了一下。
郑谐突然升起一个冲动,他要留下和和。他说:“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和和声音里有一点急:“你不要过来,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没到你不许走。”
“真的来不及了,还有十五分钟车就开了。”
郑谐说一句“你等着我”便收了线。
他回会议室跟大家交待了几句便火速下了楼,司机小陈已经将车停在楼下。他并没要车,大约是韦之弦安排的。
他让小陈下车,自己开着车一路赶向火车站。那条路向来都拥挤,任他车技再好,也只能在一堆车中艰难地穿行,几次引来被他超越的车子主人的怒视。
手机响了几次,他一直没接。当他终于计算错误,在一个红灯前被迫地停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和和的。
他回过去,和和的声音里有一点哭意:“我改了下一班的票。你不要赶路,慢点开车,我保证没见到你之前不走!”
他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发现自己刚才绷得太紧,手心有一点微湿。
和和果然没有走,坐在候车厅的一个角落里低头看手机,身边没有什么行李。
候车厅里人不少,人头攒动,乱哄哄的。但他一眼就看见了她,绕过四周的人群与满地的行李朝她走去。
当郑谐距离和和还有几米远时,本来低着头的和和突然抬起头来,然后便看见了他。
“我不是小孩子,又去那样近的地方,你用不着来送我的。”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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