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打算,过几天带回来给我看看。”父亲的声音里难得地透着一点喜悦。
郑谐从指尖开始冷。他顿了顿,小心地问:“您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他很确定父亲根本没有机会听到八卦,而且即使听了也只会付之一笑。
父亲说:“和和。”
郑谐指尖上的那一点点冷意,渐渐地蔓延到了全身。
(2008年11月初稿,2009年4月修改稿)
17-遗失的美好-修改版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在最开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早已经注定要到老——《遗失的美好》
郑谐记得很久以前曾经有人问过他,和和之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父亲问的,又或许是母亲,他记不太清了。
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和和之于他,就是一个天经地义的存在,如同他改变不了父母是谁,或者改变不了自己的个性一样。他与和和的相处,就像每天吃饭喝水,呼吸空气一样再自然不过。
也许在某一些特别的时刻,当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一点裂隙时,他会产生一瞬间的恍惚与迷惑。还好那只不过是错觉,他可以轻易地在自己还来不及搞清楚的时候,便将那种失神状态迅速掐灭。
这么久以来,他从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也觉得不需要改变什么,因为和和一直在那里,与他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退一步稍远,进一步又稍近,这样的距离刚好达到平衡,即使外界条件都变化了,也不能够左右他俩的关系。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天经地义地存在着的,任何事情终究都会变质的。
他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去做。可是在一团混乱的思绪中,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告诉他,他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可能会出现一些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郑谐从小到大都没遇上过什么让他纠结的事。
有朋友说过,他的大脑像高精密计算器,无论多么复杂的事情,他都可以迅速分解成无数部分,然后用最迅捷简明的方式去解决,就像作算术题。
所以这一回,他仍按着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程序来进行。
先确认事实真相,安抚好和和,然后争取时间……他确实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他一想到某些可能就心烦意乱。可是他相信,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想出相对而言最好的解决方式。
只是他没有想过,和和竟然会出其不意地横插一手,完全乱了他的计划。
在他心里,他一直很刻意地将和和的形象停留在很多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很胆小,很娇柔,遇上麻烦常常手足无措,巴巴地赖在他身边,缠着他去帮她解决,而她自己只乖乖地在一边等着结果。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和已经完全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了。
傍晚时郑谐给孙医生打了个电话。
孙医生是父亲多年的好友以及母亲在世时的主治医生,退休后便去a城担任了父亲的保健医生。他与父亲志趣相投,而且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工作之外的时间,孙医生基本上一直陪在父亲身边。
郑谐问了一下父亲的身体状况,有意地将话题转向了自己。果然孙医生问:“小谐,你捂得很严实啊,有了论及婚嫁的女朋友都不告诉一声,也好让我替你高兴一下。”
郑谐不动声色地问:“您从哪儿听说的?”
孙医生乐呵呵地说:“去去,还装傻。之前我也听到点风声,不过没当回事,直到和和证实,才敢相信啊。”
“和和?她专门打电话向您打小报告?”
他觉得和和应该不会主动给他的父亲打电话,他需要确认一下事情的严重程度。
“你还好意思说。和和对你爸可比你尽心多了,上次我跟她说你爸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今天早晨她特意给我提供了一些民间的偏方,让我参考着用。今儿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正好你爸也在,知道是和和的电话后,就把电话接过去了,跟她聊了很长时间。”
郑谐知道,和和经常与孙医生联系,因为孙医生与和和的妈妈是邻居,和和妈妈从来报喜不报忧,所以她的很多近况,和和都是通过孙医生知道的。
但和和总挑了孙医生不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打电话,因为从小到大和和一直有点敬畏他的父亲。和和有一回曾经说,她见到他的父亲,总有见到面试官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
所以她很清楚孙医生何时在父亲身边,何时又单独行动。
而父亲偏偏从和和小时候就非常喜欢她。在她小时候,父亲见到她时总会逗她跳舞,哄她讲故事,她长大后,每每见到她,也会和颜悦色地问她许多问题。
所以今日和和是故意挑了父亲在孙医生旁边的时段打过去电话。他不知道平时像小白兔一样的和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工于心计了。
孙医生又在电话里笑着说:“那个蔚琪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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