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备用食物啊。
心中的飘渺之音回答着他。阴郁的小库接受了深埋在内心深入的最消极想法,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答案。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白际那时自己断臂的情景。
很痛......很痛的吧......
画面像是剪影一样碎落。
失血过多的白际显得憔悴不堪,依靠在一棵苍木下不久就陷入了浅睡。
阳光、白云、和煦的微风。无论从容貌还是神韵皆酷似小库的少女手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呢喃的歌声带着欢快的音符在花圃中舞蹈。随着音律的变化,白际渐渐越睡越沉,进入了绮丽的梦乡。
小库兴高采烈地端了一碗热汤,看来他对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首次杰作颇为满意。他一手小心翼翼地的端着,一手轻拍了下白际。
白际继续沉睡着......
小库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按着自己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紧张地呼唤着白际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声音哽咽、嗓音变得嘶哑。
“别哭......我还没挂呢。“白际幽幽地醒来。
“太好了......“小库破涕为笑,深深地松了口气。
白际接过小库递上来的热汤,小酌了一口,深觉异样,瞥的手臂,心中已经察觉是怎么回事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心理上的痛楚要比生理上的来得更难受。
“嗯......嗯......“见到如此柔情的白际,小库也觉得自己难受起来,像个乖宝宝点着脑袋。
小库躺在白际的怀中,轻声细语地问道:“际,你有什么愿望吗?“
“嗯......“阻止不了病情恶化的白际显得有些萎靡,惺忪的双眼,缓慢的呼吸。他的目光飘向一直携带着的小包。小库注意到了这点。以前的他,虽然一直好奇,但是从来没有过窥探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使人显得有些松懒,视野里的景物变得朦朦胧胧。隐约间,白际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位身穿沾着血迹的白色连衣裙头上带着缎带的少女。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小月......“
忧郁地凝视着他的小库抿着唇,强忍着已经盈眶的泪水,不然它轻易地流下来,以前对于白际的情感等种种好奇,如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像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漫无目的的小库如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地拖动着步子。迷茫的他没有换下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白色衣裙。无心计算日子,也不在意磨破的脚底,不知行了多远,踏过了多少荒野废墟,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村落好似海市蜃楼忽然出现在眼前。
失魂落魄的小库看到此景抽离了自我的世界,被村里人的热情反而显得有些不自然的尴尬起来,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些雀跃,毕竟寂寞与孤单已经陪着他太久了,所以,他最后决定留宿此地。
夜晚,许久以来没有泡过热水澡,没有吃过丰富的美味佳肴,对这些感到万分满足的他小库甜甜地安心地入了睡。可是当清晨醒来却已经犹如鱼肉被架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要成为别人的食物了吗?
人到了绝境,再也没有其他食物可食时,为了自己能生存下去会不顾任何情义、抛弃了一切的道德,露出本性互相残杀吗?!
每当思念起白际,往事就像是如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仿佛面临死得那一瞬间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画面涌现。
躺在石板上的小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手持着利刃,虎视眈眈一步一步地迈向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太过恐惧,顿时昏厥过去。
梦境像是鬼画符摆动着妙曼曲线的舞姿,那是记忆吗?在遇到白际之前。这个世界被病魔侵袭,瘟疫猖獗。不知自己是昏迷了多久,每次醒过来都是人们的尸体。梦中穿插着埋葬他们时的片段,经过清洗后,妖艳的红色确实不在实现中了,可是手上沾满着他们的鲜血。从水中的倒影里,清楚地映出了一双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的眼眸!
“呀--!“。
小库被自己梦中的叫声惊醒。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不敢正视这个世界!
等等,那些村民呢?
睁开双眸,眼中的影像从模糊渐渐变为清晰。四周布满了已经不知腐朽了多少日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身旁。
为什么都是红色的?天空,河水,连自己也是?
小库挪动着步来到被血染红的河边,呆呆地注视着水里的那人。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知道你的名字了。“......
就这样望着水中的自己许久,回忆起白际最后的笑容才恢复了意识,而移开了视线。小库转身开始往回走,这是唯一一次有了明确的目的地--他的墓地。
失去的记忆并不是幸存下来的代价,而是事实的真相!
因为死人是不会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的。
狂风席卷着黄土中的沙砾,沙子迷失了双眼。小库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为了得到救赎,还是因为与其看到这个毁落的世界还如不选择永远的黑暗?虽然再也不能眺望着太阳的光芒,但也可以感受到它的温暖。
就让我与你一起沉睡......我是你的ebolavirus。
公元2010年,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
在一所世纪生物博物馆里,一个约五,六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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