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和硝烟的余味还未消散,紧张的气息还笼罩在元军营寨中久久不去。
在主帐之中,坐于主位之上,下首就是那以勇武之力立了大功的的万户侯刘方,其余的千户百户依次排下去。
望着下方怡然自得的众将士,恭贺声充斥在这大帐内,布达话拉一口喝尽了杯中酒,心中不知这些人有什么可得意的,前锋所部探马赤军的骑兵在大元也称得上是精锐之师了,可就此一役,重重包围之下被这些不入流的红军给杀灭了七百余人马,红卒竟然只死伤百余人。
难道真如那预言所说,大元已到了日暮之时了么,布达话拉透着醉意朦胧的眼睛望着底下相互推盏着的将士们,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抽搐疼痛。
砰的一声,布达话拉猛的一拍桌子!
不,只要我布达话拉活于世上一天,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元灭亡的,这些乱臣贼子必须死!
酒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见众将士纷纷转头望向自己,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布达话拉沉吟一下大声道:“这第一杯酒还是要敬刘万户,侯爷今日可是大威神勇,已一人之勇武破了那红军阵势,还多亏了你挟持那白莲教的香主才让他们停止反抗,不然我这三万人马攻打一千余教匪还不知要围到什么时候去,这可是减少了我等元军不少的伤亡啊!”
底下原本喜觉于色的蒙汉将领,一听着这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只是讪讪地陪笑着。
万户侯一口喝尽庆功酒,呵呵笑道:“以往是我等大意了,今日才知道这白莲教匪徒竟然有此等战力,万幸之下先把其给引出来灭杀了,要是今日不把他们全部剿灭,等其羽翼丰满之时,恐以后的局势不堪设想啊!”
布达话拉大笑道:“甚是,今日终破白莲教,为诸位将军贺!”
顿时下方众人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为大都督贺!”
一碗酒饮尽,叫着众人坐下,布达话拉脸上带着些许红晕道:“这和州城内的酒还真烈,一杯就有了些醉意。”
见着众人呵呵笑着,布达话拉顿时正色道:“把那些个白莲教匪的头目都给带上帐来。”
“诺!”
不一会儿,只听着帐外一阵脚步声响动,随后帐帘被军士拉起,孙德崖等一众人反手被绳索绑住,连成一串,由着一群军士给押上前来。
这时那达鲁哇古身为耻辱的蒙古叛将赫然在其列,一到了营帐,连忙就挣脱开军士的束缚,跑上几步,跪于毛毯上,对着布达话拉连声哭诉道:“大都督,末将是被逼迫的啊,叛降时心中还有一些计较,请听末将细细道来……”
布达话拉虽是满脸笑容,也只是对着军士挥挥手,让着把他给拉出帐去,现下自己也不想听他说什么辩解的话,那平章府内素来泼辣的九姨太自己怕是得罪不起,这等贵戚还是交给平章大人自行去处置吧!
达鲁哇古一见着布达话拉也不听自己的解释,心下就是一凉,被身后两位军士硬拖出帐外时,嘴中还不断大声地辩解着,那腿脚被拖拽在地上胡乱地扑腾着。
见着大帐内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布达话拉也是长吁了一口气,对着一旁军士招招手,那些个军士顿时领命,就把着众人押上前来,不由分说强自按着跪了下去。
俞五在不断挣扎着,可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军士铁钳一般手掌的束缚,一边扭动着身子口中还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元狗,落在你们的手里,爷爷也是没打算活着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是这等羞辱我等作甚。”
布达话拉夹了些菜送入口中,一边嚼一边道:“成王败寇也不过如此,既然你等在我手上了,自是任我处置,况且尔也只是一介低贱南人,跪于我这正统蒙古人之下,有何不可?”
说完摆了摆手,顿时就有军士上前,扬起蒲扇一般的手掌,啪啪啪的就在其脸上扇着巴掌,不过几下俞五口中就直被扇的吐血不已。
一旁张宽见此,叹了口长气道:“到了大都督手上也不必羞辱我等了,既是不杀,那要问什么话就直问吧!”
布达话拉挥挥手制止了那军士还要继续的行动,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可曾是这些红卒之中的军师吧,只是这练兵之人倒也是谁?”
张宽苦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大都督了,鄙人姓李名善长,不过一介书生尔。”
“哦?可曾是定远县的李县尹,本官可是听闻你那好好的县官不当,倒是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要去做,这反倒是跑来和州助匪为猖来了。”
见着李善长只是沉默不语,布达话拉也不再问下去,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小县尹,能让自己记得住名字就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就这么些才能还不值得让自己往下深问探究。
布达话拉又把眼睛转向一旁中年壮硕汉子,韩汉忠见此也是苦笑道:“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上,我也就认命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韩名汉忠,为前宋抗金大将韩世忠后人是也。”
“哦?韩世忠的后人,倒也是名门之后,怪不得能操练出那么些敢战之士,布达话拉今日特来见过将军还是幸会。”
虽然那前宋中兴五将之一的韩世忠对着金国一统天下的时局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可是对于这位名将的为人操守和领兵才能,布达话拉还是非常信服的,加上那韩汉忠训练出来的士卒确实战力非凡,在心中钦佩之下连忙叫着一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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