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生兄弟三人至洲头无路,放眼四下来望,忽见有七八户人家于近处,暗道:“近水有人家,也必然有船。”天无绝人之路,果寻得船儿数条,也不管是谁家的,取了一条将身而上,断缆驶舟入湖。出了挺远一段路,往后来看,不见官兵来追,可能在洲上时远远甩掉了。但人仍不走运,身后虽无追兵来,不想却遇有前兵迎头。有官船两条,三、五十名公人,为首的那个官儿似乎是一名捕盗巡检。发现了石生等人形色可疑,呼喝一声,近前来拿。可他们怎知对方是何等凶的大虫,一接手,尝了厉害,皆被杀死。有尸落水,血染浊红。兄弟三人今日一整天真是开足了杀戒。
天色昏昏,带了对岸,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快要散了架子。寻一处树林子,往里一扎,到头睡了过去。不知多久,石生睁开了眼,看看天,像是深夜,把那两位唤醒了。蒋青道:“我真是一点劲也没有了,这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受不了。”曹日东用手一指,道:“那边像是有个村子,有灯亮,去瞅瞅哪家没睡,讨他几口吃的来。”石生道:“这么晚了,又是不速之客去敲人家的门,别把谁惊着。”蒋青道:“饿了一天,不能再饿他一夜,管他什么的,走吧。”拖着石生,扯了曹日东,奔那村子。
三人进了村子,转了一转,看这边一家里面有灯亮,肯定有没睡的,便将门来敲。听里面有人问:“谁呀?这么晚了还来串的什么门,真是的。”蒋青道:“是我,有急事。”听里头似乎正屋门响,接着传来脚步声,一人提个灯笼到了院门并拨了闩,“吱呀”开个大缝隙,探出半个头来,想看看是谁。用灯笼一照,看得真,一瞅蒋青他们三个面似凶神满身红,象阴司血污池里泡过一样,吓得他“妈呀”一声惊叫,差点来个跟头,灯笼也扔了。“咣”,把门闭了,背倚之大口喘着粗气,身子打哆嗦。门板都随着做声,死也不开了。蒋青叫道:“喂,怎么门关了?我们有急事。”那人道:“三位爷,我从来未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别来索我的命,行行好吧。”把三人当成阴司鬼差了。三人心说:“这是个十足的胆小鬼,别再惊扰他了,出个好歹谁来承担?”扭身便去。方才那位听得脚步声远了,道个“阿弥陀佛”,腿一软,瘫坐于地。
道那三兄弟再转下一家,可这家一听门“咣咣”响,也惊着了,半天没吱声,还把灯灭了。三人叫不开门,只好另转他家。这一家门没开,主人轻步出房挪着走,扒墙头往门口瞅了瞅,借月光辨出是三条凶汉,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裆里还湿了。蒋青听了动静,叫道:“里头的,开一下门来。”那主人颤了声音道:“三位大爷,我家里什么值钱东西也没有,放过我家一回吧,求您们了。”却把三人当成贼了。三人解释不清,转到第四家。主人把门开了,挑灯笼把兄弟仨只打了一眼,便吓死过去了。“晦气,”兄弟忙转别处。这个时候,村里早已犬吠大作。
兄弟三人近至某家门口,却感到了惊奇。为什么呢?之户大敞特敞,院里亮着灯笼。“咦,就这里了,停住。再走,腿便遛细了。他开门纳迎客人,咱们不入便是失礼。里头讨顿吃喝,”蒋青说着,招呼那俩兄弟便走入这家院子。却突然,背后院门“咣”地闭了。兄弟仨一惊,回头来看。有一人立于身后,之前掩于门后不为所知,还喝一声:“呔,三个贼人往哪里?姑奶奶要拿你们,还不跪地求饶?”三人大惧,借灯光定睛观瞧,却是一个黄毛大丫头,粗胳膊粗腿大脚,长得啥样子就不细说了,你也能猜得到,一个字——“丑”。其手中握执一根双股钢渔叉。曹日东对石生道:“哥,来咱妹子了。”石生不解,问道:“怎么说?”曹日东道:“看她头发跟您的差不多,一般黄,不象您妹子吗?”石生一沉脸,道:“休得胡言。”这时,那个丫头又叫了声:“怎么,我方才说的你们没听见?快快拜伏就擒,牙迸半个‘不’字,姑奶奶一叉一个,要尔等的狗命。”旁边惹恼了“捅破天”蒋青,骂道:“哪儿冒出的女蛮子,好不会讲话。哪个是贼?爷爷正人君子,瞅你倒像个匪婆娘。快快滚开,但惹爷恼一恼,割你前胸两个肉包就酒吃。”那丫头大怒,喝个:“狗贼,你敢满嘴喷粪,辱你奶奶。不要走,吃俺一叉。”说着,将叉来搠。蒋青急用三股托天叉来接。要论本事,蒋青并不比这女子差,但今日不然,劳累了近乎一天,筋疲力乏,所以吃着亏。几个回合,那女子尅开蒋青之叉,抬腿一脚,蹬他个仰八叉,摔身一堆渔网上。女子正要就机取命,石生一旁喝道:“休伤我大哥。”话到人到,两根棒照大丫头顶梁便砸。女子急忙使叉来战。石生亦因疲惫,没几合就有些个不支,急虚敞门户,大开空当。女子大喜,以为有机可乘,抢进一叉。石生却来个闪身,致令女子一叉走空。由于用力猛点,女子向前抢了一步。石生则于同时双棒锁夹敌之兵械,并借力推送,更致女子脚下失根。继之,横里靠身肩撞,将女子撞翻。渔叉也被他就机夺了过来。掷叉在地,合并双棒,向女子便拍。这要给枭上,骨断筋折,人就没命。
正这时,忽听有人大喝:“住手。”“啊,”石生一惊,闪身跳道一旁,甩脸来看,打院门外进来位老汉,大高个,身体硬朗。女子爬起身,叫道:“爹,您自顾朋友家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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