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家里,今晚招了贼了。回来正好,咱爷俩一起拿下这三个歹人。”石生抢言道:“老人家,莫误会,我们不是贼。”老汉道:“不是贼又深更半夜跑别人家里作甚,更是陌生?敢报名来么?”蒋青叫道:“老头,你问我们名姓作甚?要报官请赏吗?”老汉道:“你们怕官?”蒋青道:“怕?谁怕?爷爷今日里由苏州城到东山,再到湖上,与官兵斗了几番,杀人无数。要怕,岂能做得?”老汉道:“既然为官兵所捕,不是贼寇匪盗又是什么?”蒋青道:“你这老头,怎么和那婆娘一个腔,只把我们认成贼?问你一样,听闻苏州擂一事吗?”老汉道:“知道一些,这与你们何干?”蒋青道:“实话与你说了吧,今日苏州城玉狮街擂台上那‘赛瘟神’魏清、‘小瘟神’魏真让俺兄弟他打死了。”说着,用手一指石生,接着道:“可官府不知为什么要拿我们。早听说这二魏是平江府知府徐铸那贼的内侄,可能是死了他们,惹那姑父心疼,而捉我们报仇吧。反正两相为仇,大杀一场。我们兄弟三人夺路奔走,最后摆脱开了官兵,落于此处。你说,我们是贼吗?”老汉一听,大惊道:“怎么,二魏已被这使双棒的好汉打死了?”蒋青道:“那当然,敢说半句谎,老天生怨。三日里保你听传。”老汉道:“哎呀,能打死两个‘瘟神’,太了不得,给两浙武林总算出了气。三位不是贼人,而是英雄好汉。刚刚有眼无珠而错认,多见得罪,望求原谅小老儿则个。”女子也道:“先头正在拾掇渔网,猛闻得狗叫声一片,还听得砸门声,以为来贼,未知原由。出了院门,探察一番,便看到了你们三位,样子不良,以为歹恶,遂使出反‘空城计’赚你们入,以便行拿。故而闹了误会,可别怪呀。”蒋青、石生同道:“没什么。”老汉将兄弟三人让到屋里,落座之后自报了家门,原他姓苗,单名洋,特通水性,人颂绰号“老龙神”。有子早丧,而那丫头则是他中年所得的女儿,叫“船妹子”苗赛花。所居之处乃牛家庄。父女二人想知三兄弟来历究竟,尤其欲了解那打擂和斗官兵的事。那兄弟见这父女不似歹辈,又非常爽直豁达,坦诚待人,自然认为对之言来无妨,没必要隐讳,便照实而讲。讲没一半,蒋青道:“老人家,这位大姐,有吃的没?俺们兄弟差不多整一天饿着肚子呢。”苗洋道:“有,赛花,做点饭去。”苗赛花道:“一做饭,我有些故事不就听不着了吗?听完再做不晚。”石生道:“让大姐也听完了吧。”可这苗赛花听是听,却老爱插嘴,惹苗洋烦了,道她:“姑娘家,怎爱听这个?快烧饭去。”撵了。大丫头撅着嘴,不情愿地去了。但在灶上耳朵却还扯老长,听得津津有味,可差点糊了锅。饭烧好了,这边故事也讲完了。那兄弟三人口急,不顾米饭热,虎咽狼吞,风卷残云,吃个精光,撑得打嗝。苗赛花道:“三位,你们吃下的这些足够俺们爷俩三天口粮,可不能白混一顿饭。”蒋青道:“怎么,大姐,心疼了?我们给你钱,要多少?但现实身上没有,须赊着。”苗赛花道:“谁稀罕钱?方才因为到厢屋里做饭,你们讲的有些事没听全,得重给我讲上一遍。”蒋青道:“成。莫说一遍,十遍都成。只是如果有漏掉的,您千万别拿脚再蹬我就行。”惹得众人大笑。
石生知道官兵会紧捕严拿他们兄弟,求苗洋帮忙,设法避灾。苗洋道:“这里归吴江县管,处于与湖州乌程县交界处,官府不常来。若遇到所属地官府来查,不得紧,可到湖州地里一躲。苏州公人想要越界到湖州境办案捕人,必繁琐一些,或许还懒着去呢。我家里有处地窖,亦可避一时之捕。”石生谢了。但苗洋平时不过打渔和种二亩薄田为生计,家里一下子多了三条大肚汉,养不起。无奈之下做了笔“买卖”,跑到湖州地里寻了个品质恶劣、臭名昭著的富豪家里,月黑风高之夜劫了大堆财物,可供他父女并那三兄弟多少年花销。且又搬迁到几里外的苗家店,假托采卖蚌珠发了财,买下了族亲一处大房院,另行置身,并多设地下暗室,以便藏掩三兄弟。三兄弟也不抛头露面,外事自有苗家父女去做。苗老汉十分喜欢石生,便把他招为了上门女婿,自然一切场面简又从简,为避嫌外人。石生兄弟三人一藏藏了有二三年,期间忍受了太大的无聊。后来终一日响应方腊而起义,遂成一方真英雄。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先不再说石生兄弟,却道另一条好汉,他便是“神拳”燕横燕祥春。燕横那日被一个人唤下擂台,匆匆而去,是怎么一回事呢?咱慢慢来道。燕横的父亲乃赫赫有名的“江南第一拳”燕封燕子龙,最精通梅花神拳,武林称独步,从未逢着对手。其在杭州城内开了一家“汇英镖局”,生意兴隆红火,非常出名。其局所出之镖几乎没出过什么岔子,黑道人物闻“江南第一拳”的名字,无不心惊,哪里敢犯。若遇老镖头自押之镖,那么那些人更是避开还嫌不及呢。
道年初,杭州城新调来了一位浙西兵马副钤辖,此人复姓西门,单字让,本淮西人,擅长打“风雷掌”,斗败过不知多少武林豪杰、成了名的侠剑客,人颂绰号叫“淮西无敌掌”。早年在延安府做过一名沿边带甲兵马提辖官。后攀附了童贯的门子,逐步左调右升,最后到了这杭州浙西帅府做了兵马副钤辖,职位相当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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