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诗雅那边静默了很久,想是要发作又克制住了。她继续说着,刻意忽略了木烟的挑衅,可是颤抖的声音仍然泄露了情绪,“陈炤,孩子是健康的,他没有问题……”
木烟愣怔,不明所以地看着陈炤,他明明和她说过孩子没有胎心。
陈炤沉默片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慰,继续问,“怎么回事?”
“上次医生让我等一段时间再看,我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胎心了,我查了两家医院,都是同样的结果。”电话那端激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宝宝不会离开我们,还好我没有放弃。”
木烟低垂着眼眸,手从他脖子上滑下来。
陈炤扣住她不让她从身上离开。“你的报告在吗?”
闻诗雅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什么意思?怀疑我骗你?”她委屈的不行,“两个医院的报告都在这,你要不相信我,你可以陪我再查一次。”
陈炤没有做声,额头抵在木烟的颈上,她僵硬着身子,没有推开他,面无表情,就这样木木地听着陈炤长叹了一声。
“你来好吗?我想和你商量宝宝的事情,不耽误你很长时间,你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你有义务也有权知道情况,报告我都给你看。好不好?”闻诗雅在苦苦哀求。
陈炤揉了揉眉心,“好,等我一会儿。”
……
“我马上出门,”陈炤拂开她湿漉漉的头发,亲了亲脸颊,“你先吃饭,我谈完事情就回来,我会处理好。”
木烟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看着他,“什么样的结果算处理好?对我来说,除非没有这个孩子,不然都不算处理好。”
“我没有办法。”陈炤平静地陈述。
“你有!”音量腾的拔高,她拉住他的衣领,声音颤抖,“依你的手段,你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办法处理掉他!你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孩子的去留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我不会人为干涉。”
“顺其自然?”木烟冷冷看他,“如果顺其自然,我现在还和沈之言纠缠不清,脱不开身。何为顺其自然?”
陈炤无奈搂过面红耳赤地她,耐心地解释道,“现在胎儿已经成形,除非做引产手术,等于给孩子注射药水强行死亡,从腹中取出,对母体无论精神还是身体伤害都太大了。木烟,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做不到。”
她轻笑出声,“你根本不是心软的人,不要找任何借口。说到底,你做不到只是因为你有感情,对孩子,对孩子的母亲。”
陈炤看着她的眼睛,“我只爱你,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换你,你很清楚。但是,她腹中现在是一个完整的和我有关的生命,即便我不爱他,不爱他母亲,我仍然对他有责任有底线。”
“那你对我呢?对我和你以后孩子的责任和底线呢?”木烟起身,眼眶泛红,“你留他,我一生都不得安。”
“我保证,他即使顺利出生,他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会送他们出国。”
木烟摇头,笑出声,“你想的太好了,活着就是牵绊,血缘就是牵绊,一辈子的事情。我告诉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闻诗雅可以不负责任地把他带到世上,你就不需要负狗屁责任。你跟我说过,一旦心软,下一次被动的就是你。你已经很被动了!陈炤!”
他捏捏疲惫的眉心,抱了抱有些失控的她,“给我一点时间处理。”
“没时间了……”木烟像被抽干了浑身力气,摇摇欲坠 ,“你撇不开的,她会拿孩子当借口一辈子纠缠你,我也会因为你变得被动,她会折磨我,挑衅我,制造我们的矛盾,甚至还有我的孩子……你真的不能给她机会……孩子是她的筹码,是她的免死金牌……”
“乖,你今天太累了,不要胡思乱想,你相信我。”
说完,陈炤穿好西装,换好鞋,拿了车钥匙,出门。
木烟看着还没有拆开的生日蛋糕,头疼欲裂,脑子都快炸了。
……
谈判
茶几上摆放着报告单,陈炤第一次真切的看到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第一次有了生命延续的实感。图像上清晰可见胎儿的外形,他的脸部有了人的轮廓,四肢,脊柱,每一个特征都趋于明显,很奇妙的感觉。
闻诗雅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脸上难掩初为人母的光芒和恬淡,
他看着结果,她看着他,仔细的观察他每一个表情,生怕他眉眼之间多一点不耐烦。但是,他始终都很平静,波澜不惊,像看公司每天的常规汇报,脸上看不出喜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医生说可能是个男孩儿,但不确定,要再大一点。”她笑着试探性的说。
“男女无所谓。”陈炤丢开单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偶尔能感觉到他在里面动,你要不要摸摸他?”闻诗雅小心地挨近他,想拉起他的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腹部。
陈炤起身,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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