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越来说,这次运粮比常州容易多了。好多的事情都做过一次:从飞船上寻找出粮食的主要储藏地,再制定下路线。前一夜去给马匹嗅嗅春-药,到了粮食所在地再放出气息,马匹过来,百姓装卸回城,从运输角度讲,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元军是不是还能群起攻击。
赵宇用电脑分析了热能图,得出了元兵总体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在发烧的概率,并从录像上分析,蒙兵的患病率更严重。南方的寒冷中有湿气,与北方的干冷不同,潮湿能渗透衣服,侵入肌骨。蒙兵格外不适应。流感初期的症状十分痛苦,患者常常卧床难起,要在温暖处多加休息才能渐愈,而现在冬日阴雨,更夺患病之人的气力。赵宇认为蒙元能战者不过万,而且大多是杂牌军和降军。
可就是万人,他们这边也只有一千多人,十比一,怎么能行?李越担心着。他没有想到多少人看到了赵宇那天放的录像,而今天赵宇穿的就是他录像时穿的制服,这种震慑力完全可以转换成战斗力。
至于召集人众,听说是去运粮,军士和百姓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昨日元军攻势明显不强,许多元兵还没有走到城边,就倒在了地上。有消息说,元营爆发了疫情。这边守城将领听到,马上意识到这是个良机,连夜安排了军士。百姓知道了,虽然怕染上病,但人们断粮多日,怎么也要冒这个险。今日元军都不攻城了,众人更是踊跃,临出城时,还有百姓加入进来,原来说一万就够了,可真的出城了,倒有近两万人。众兵将和书生组织的狙击队都反复告诉百姓们不要与元军靠近。随行的兵士都备了李越做的弩并带来充足的竹箭。
赵宇和李越的怪异打扮并没有引起太多诧异。这西边有土着湘民,平时就着装绚烂,打仗时别说满脸涂彩,满身都画得花里胡哨。李知州从一开始就邀请苗人助战,这两个人大概是请来的助阵苗人。那个老虎装束的前几日还在元军里穿营而过,赢得了许多喝彩。大家对赵宇都多少躲着些:穿成骷髅的样子,有些不吉利。但对李越则很热情,许多百姓甚至是兵士都来拍他的肩膀,或者抚摸他的虎头,求些好运。
元军不可置信地看到这些人如此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有人向队伍射箭,马上就遭到了弩箭的还击。宋军弩箭的射程比平常弓箭远,很快就把元军逼开。听到军情,许多将领扶病起来,勉强骑马出来。
阴雨中,许多元军兵士看到领头骑士的装束,都失声惊叫。其实如果只是奇装异服,蒙军南征北战中见得多了。戴面具的插羽毛的,满脸刺青的,那些金人更是穿得像怪物,以求震慑对方,不还是被蒙军打得落花流水。就是军中萨满,在跳神时,也要全身披挂怪异的衣装,戴怪物面具。这个人的这个骷髅装本身并不是那么恐怖,甚至有些平庸,可让人心惊的是:这是那夜天空中的异象!
想到也许是有人看到了那个幻象,指使人照着穿出来,来影响蒙军士气,有将领命令骑兵冲击,务必擒获或者射杀那个开路的人。可是强弩的箭射到他的身上都滑落在地,看来装束下有非常好的盔甲,他的马匹上更是覆了甲胄。而冲向他的人马总在行将接近他时被弩箭射中或者在雨里滑到,不久,这个人引领的队伍行过的路两边就倒满了受伤或者死亡的兵士和马匹。这种情形让他的骷髅装有了真实的衬托,似乎真的带着死亡的影射。渐渐地,兵将们远远地见了,竟然不愿再上前。再看到队伍尾部的老虎人,有人开始后退了:凶兆都齐了,还等什么?
此时四十八岁的阿里海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本来在攻城中就已经胸部受伤,化脓感染,还一直怒气不消地组织攻城。可从昨日起,伤口的疼痛让位给了另一种痛苦。他头痛欲裂,夜里发起高烧,浑身每个骨节都疼,躺着动都动不了。听到副将们在帐外议论紧急军情,他张嘴说话让人进来,可发出的声音哑的几不可闻,嗓子却疼得要撕开一样。一个副将进来,低声说有潭州军民万人出城前来夺粮,可元军疫情太重,无法阻挡。另外,那领头的穿了骷髅装,就像空中的幻影成真,而断后的就是那个骑马在元营里穿梭放出了瘟疫之雾的虎皮人。
阿里海牙一边传军中萨满问询,一边让人命令兵士不要接近那些人,尤其是那个虎皮人,以防他再向元军散放瘟疫。只用弓箭射击,可副将又说,那些人都备了强弩,可以把元军隔在弓箭射程之外,如果不用骑兵或步兵集体冲击,很难消灭他们。无论阿里海牙过去多么□,此时在病中,也不得不服软,阿里海牙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唇被烧得干裂,一时闭了眼睛不能说话。
蒙军中,萨满是神巫也是医者,年老的萨满进账,看到阿里海牙的样子不由得心惊:如果主将伤病而亡,他作为神巫也难以避免一系列的麻烦。瘟疫袭来,他已经求神多次,原来不敢多说,以免被主帅怪罪干扰军事,但此时不能不讲,不然后果严重。
萨满告诉阿里海牙,这次元军的瘟疫的确是妖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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