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责问赵宇:“那你干什么?!”
赵宇一本正经:“我,要给元军放录像。”
李越惊讶:“什么录像?!”
赵宇耐心解释:“就是配合身体不适而给予的心理暗示录像。”
当晚,在一片林子中的空地上,一缕冷光斜射,赵宇全套宇航服,外面套了骷髅弹性外罩,在光中现身,做出了扑向镜头的动作,然后又慢慢地抬起身,消失在黑暗里。
有过万圣节活动经历的小朋友们,都会认为这是一段十分粗糙的表演,而且那套骷髅外罩一点都不符合身体的结构,显得胖胖的,根本不可怕。但是在冬夜阴冷的营地中宿营的元军大概就会有不同的观点。
赵宇和李越把做好的竹箭和弓弩卸下,交给了陈桐等人,就启动了飞船,到了元军外部。入夜后,多处元军营地都看到了“异象”:天空中出现了庞大而朦胧的骷髅影子,缓缓地向营地上的元军飘下,在一片人声惨呼中,又冉冉飘起,远去。当然没有人知道赵宇正调整着放映角度,元营中有人向空中射箭,箭羽穿过影子,反而射到了自己人。那几处有巡逻的兵士会突然晕倒,再醒来,什么事都没有,顶多脸有点湿。
放映完恐怖录像回到飞船里的赵宇,看着加湿喷雾器里几乎还是满瓶的液体,说道:“这么三三两两地喷总是太慢,要迅速地感染大批军士,就要对人群喷洒才行。”
李越脱下因在泥中匍匐翻滚而成了棕色狗熊样的老虎外膜,郁闷地说:“我怎么就觉得你不怀好意呢?”怎么赵宇干的就是远远地往天上放个录像,而他就得爬过去电击元军,再给他们喷点用营养液稀释了的病毒水?
赵宇咦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想让陆敏看到你的英姿呢。”
李越皱眉:“我得穿我的老虎衣服吧?他也看不出来是我。”
赵宇扬眉:“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肯定能让他认出你的。”
李越兴奋了半天,被青年人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出风头的激素鼓舞,决定明日元军攻城时他从元军阵前驰过,争取让城上的陆敏看到他。
那天的事,起初,潭州攻守双方的见解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清晨,元军刚刚发起新一天的攻城之战,聚集了将士的群体方要接近护城河,一匹惊马从元军后方穿过了大军,飞驰到了前方。马上骑着个……穿了虎皮的人,手里拿了个东西,向他近切掠过的元军兵将……喷水雾。元军有的想把他拖下马,有的用刀砍过去,可他的马太快了,还撒了欢一样连蹦带跳,谁也近不了。即使有人群近了他,也会突然倒地。兵士们向他射箭,但箭只是从他身上落下,明显没伤到人。按理说这样的人如果是刺客,那主帅性命不保,所以元兵纷纷挡住将领们。可这个人也就向大家喷了通雾水,没有袭击任何将领。他从元军阵营里冲到了前沿,兜着元军进攻的前卫绕着城跑,路过一段城墙时,竟然放了手里的东西,任它在腕下吊着,自己努力地站在了马鞍上,摇晃着向着潭州城一通挥手,这下城里城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了:一个疯子。
可这个人还没完,接着弯腰,撅着臀部,想在马上来个双手支撑的倒立,可惜只抬起了一只腿就失了平衡,一下子坐回到了马鞍上。城外元军耻笑,城里一片叹息:这个人还是个傻子,浪费了这么好的骑术和袭击元军将领的机会。
这个穿了老虎衣服的人一路没杀一人,就是喷了一瓶水。元兵见他没有杀意,也就没有拼命地砍杀他,他的马屁股上中了几箭后,惊马就跑得更快了。在他的驾驭下,竟然碰巧冲到了元军的队伍缝隙处,跑出了包围圈。马进了一处山林后,怪风顿起,等到元军追进林去,只发现了一匹被拴在树上疯疯癫癫的马匹,和一大片倒伏的树木,那个人一直没有找到。
陆敏看着城外那个站在马上冲他使劲摇手的虎装疯人,脑子里少见地一片空白。接着那个失败的倒立让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小知道在他身边结巴着说:“这,这,你知道,像是……”陆敏低声说:“噤声。”小知道不说话了。陆敏郁闷:潭州正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这个人就这么耍活宝一样跑一通,难道就不能顺手杀几个人吗?他是真笨还是假笨?
当然李越这么一闹,多少对潭州军民的士气有所激励:元兵虽然强大,还是有能在其中自由来往的高人。
这天白天,元军和宋人还都以为这个骑马的人不过是个傻疯子或者疯傻子,可入夜后,元军就有了不同的见解:众多的兵士开始出现高烧喉痛,而且这种病情飞速地在元营中蔓延开来。联系上前一夜出现的骷髅异象,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天降灾疫,而那个骑马喷雾打扮古怪的人,就是个瘟神。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大批的兵士就卧床不起了。次日去攻城的兵士,在城下被冷水一激,就感到无力上城,攻城之势大减。到下午时已经非常明显,许多军士连跑都不行,只能慢慢走动,轻易地就被城上射杀。
又过了一天,下起了淋漓阴雨,元军的攻城就越加无力。兵士们气喘吁吁地行进,见到有人要泼水竟比要射箭还害怕:射箭尚有可能避开,可冷水却避无可避。这一天虽然攻的无力,可退兵时却有比往日更重的伤亡。入夜后,这两天攻城的元兵大多发病,卧床不起。有人甚至说那些冷水是有魔咒的符水,沾上就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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