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chù_nǚ吗?”迟傥突然开口问。
“我……我刚才说过……”
“哦,想起来了。”专注的目光又移向了女人的胸部,表情显得全无所谓,口气倒有那么些大可惋惜,“真遗憾,我喜欢chù_nǚ。”
尹云不由腹诽:真是,男人为什么都有“chù_nǚ情结”!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羡慕照片上那个女人。”大约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并非合法入职的整形医生开始与对方闲聊,“因为她的胸部,也是假的。”
“怎、怎么可能?!”
迟傥停下手头动作,以大刀阔斧的目光直视起那双满目怀疑的眼睛,口吻不客气地说,“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吗?”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始终沁着一脸淡淡哀伤的清秀面庞倏尔神态欣喜,尹云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卡片,用笔写上一个时间与地址,交予对方手中,“迟医生,你能否于这个时间到这个地方来?”
接过纸片,捎去一眼:一家桌球俱乐部,位于城市的隐僻一隅。
“不打算做手术了?”
整好上衣,唇畔眉梢俱是绽放舒展的笑容。她走向门外,回头说,“也许再也不需要手术了。”
☆、14、胸无罪(3)
迟傥看了看手里的卡片,随即抬起眼,微皱眉头看着马路转角处的桌球俱乐部。这个街区最容易找到“乐子”的地方。充斥着嘈杂的音乐,浓妆艳抹的雏妓,大麻和曾被砍过十几刀的客人。
夜色很乱,一个气温骤降的冬日夜晚。
为摇滚偶像拍摄封面不过是她偶尔为之的兴趣,宓娜真正的身份,是这个桌球俱乐部的老板。一口流利的法文,留学巴黎学习绘画,出生于艺术世家的背景,无可挑剔的脸与同样无可挑剔的身材,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人间尤物像极了一个精心编撰的谎言。
迟傥走进俱乐部的时候,碰巧听见两个女人在大声争执——这么说或许不妥切,应该是一个女人面红耳赤地争嚷,而另一个女人双手交错于胸前,面带优雅微笑。
“不止是你的外表,我还质疑你的学历、家世、背景,甚至我质疑你对他的感情,你和之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
“就算我从头至脚都不真实,你又能做些什么?你以为找一个和你上过床的整形医生就能让殷之纯相信我在骗他?”女人以手指沾上一些调酒用的椰奶油,放入唇间舔了舔。“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爱他吗,别的人爱他就是‘另有所图’?”一身艳丽的紧身红裙,愈显身材高挑,胸部高耸。虽然四肢很瘦,但却绷着肌肉的紧致线条,臀部的曲线足以引诱圣徒堕入地狱。尹云的美丽过于孱弱单薄,在红唇杏目秾艳至极的宓娜面前一败涂地。
“爱他?!”尹云因为愤怒浑身颤栗,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柔弱的羔羊此刻迸发出惊人的胆识与勇气,“我听见你怂恿他吸毒!”
“可卡因是金属诗人的仆从,摇滚音乐家最好的朋友。”宓娜全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我在试图成就他的不朽,你却几次三番横加阻挠。”
殷之纯放纵形骸不假,却从不沾染毒品,即便周遭的朋友全都是时不时需要“吞云吐雾”来制造“快感”的瘾君子,通常他也只是坐在角落闭目养神,随手拿起一小把薄荷叶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当贝斯手卢克拿着一小包锡纸包裹的海洛因,半跪于他的面前问,“之纯,要试试吗?会让你快乐到想死。”结果那个男人抬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胸口,霍然起身,脚掌碾着倒地之人的喉管说:你想毁了我吗?
可是这一切从三个月前开始有所改变,从这个黑衣红唇的美丽女人“趁虚而入”,闯进了尹云的生活开始。
坐于红色漆皮的椅子,女人点燃一支大麻烟,红色皮裙裹着浑圆臀部,翘着修长性感的腿,对几分钟前才认识的漂亮男人说,“有人说我吸烟的姿势像凯特?摩斯。你觉得呢?”
殷之纯微微眯起眼眸,细细打量了一番女人的脸,“确实有些像,谁说的?”
红唇中吐出一口浓重的白色烟雾,笑了,“你。”
“voulez-voue(想要来一支吗)?”伸手去接,可对方却在即将把大麻烟交于他手中的时候,手指一松,任它掉在了地上。宓娜耸了耸肩,“帮我捡起来,好吗?”
殷之纯半跪于地去捡拾掉落的烟卷,抬起脸的时候偏巧正对向女人的两腿之间——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好片刻,随即仰起俊美脸庞对视上女人的眼睛。
“对不起,我没有穿内裤的习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当天夜里女人就躺倒在男人怀里,他们一起吸食了大麻,然后彻夜交欢。
现在,她又想把可卡因带入他的生活。
尹云仍在颤栗,可除了怒目瞪视对方却无法回话。“好了,el,”宓娜走上前去将她抱于怀里,以一个暧昧而充满情欲意味的手势抚摸她的身体,“我们同床共枕、同病相怜,为什么还要彼此嫉妒、彼此憎恨呢,我们完全可以做些别的……”
“离我远点!”一把推开了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女人,涨红着脸颊骂出声,“你个肮脏、下作、满嘴谎言的lesbian!”拿起吧台上的冰锥,奋力扎向对方的颈项。
嘴角一勾,看似轻捷随意地一反手,就把冰锥夺了下来。
迟傥发现,这个女人学过格斗。
“你还指望他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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