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祸害,让你折腾,可给你老实几天。”七王爷嘴上是那么说,还是从身上掏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太医院的老家伙说这些都是极顶用的。”
慕北驰谢过,问道:“七哥,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些个装大爷的今儿个回去,难伺候的。婚期定了,明年三月。”七王爷微一顿,“许给老二了。”
“哦。”慕北驰应了声。他被皇帝隔绝在府里,一直没听到准信。“五哥还好吗?”
“你见过五哥不好的时候吗?”七王爷反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干嘛,想让我去求情?”
“七哥英明。您让五哥放我出来吧。”慕北驰赔笑道。
“省省吧,我才不去找骂呢。你就当休息了呗。反正出来也是当驴使唤。”慕北驰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丫鬟的低声询问:“九爷,现在换药吗?”
“我自己换。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得靠近。”
慕北驰大大方方的脱下衣服,道:“哥,帮个手。”七王爷心里把他骂了一通,混账小子,故意想让老子心软是吧,还玩这出。看过会不擦的你叫唤。然而,一看到慕北驰伤痕累累的后腰,就下不去重手了,一边涂药一边嘀咕道:“还疼不疼?你说你干的是什么事儿!傻啊你!”
“不疼了。”
“老九,”七王爷上好药,给慕北驰把衣服披上,道:“五哥从来不舍得打你,这次到底为什么?”
“七哥,这事你还是别知道了。”慕北驰心想,崇旭的心思已经让五哥寒透了心,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行。那你告诉我,好端端非要把老二拉下马,图什么啊你。”
“我是帮他。”
“我可真没看出来。”七王爷白了他一眼。
慕北驰沉吟片刻,忽道:“您对五哥了解多少?”
“五哥是天子,哪能随意揣测。”
“这里就咱们兄弟俩。”
“我虽说跟在五哥下面多年,论起亲近,不及你一半。”七王爷摸了摸下巴,“还真谈不上了解。”
“以五哥的性子,只要时机一到,迟早会对大烨开战。这战也许会持续很久。到那时,老二的孩子都长起来了吧。”五哥从不是能被礼法困住的人,亲家可以做,仗也必须打。
有朝一日,拿下大烨,有着公主血脉的孩子能更好的缓和民众的抵抗情绪,便是治理大烨的最佳人选。循序渐进,过上数十年,最终能天下一统,都姓了穆江。
崇旭那个目光短浅的蠢货。
七王爷蓦然抬头,盯着慕北驰,“睿诚,慎言。”
慕北驰笑了,“我就知道,七哥不是真正的糊涂。咳……您让五哥给我放出来吧。”
“你着什么急?”
“本王的王妃还在外头飘着呢,您忍心看我独守空房?”
七王爷嘴角一抽,看着慕北驰泰然自若的神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历险
慕北驰伤了的事没传到洛云息的耳朵里。他每天跟着白苏打杂,俨然成了医馆的学徒。白苏倒没多少活让他干,就当活动活动。孩子长到快五个月,时不时地喜欢伸伸胳膊动动腿了。
第一次胎动,洛云息有些发愣。他茫然地把手抚在腹上,表情似惊似喜。白苏也很惊奇,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生命的成长,还是自己投入心血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白苏买了几笼的兔子。洛云息每隔几天就能在地上捡到尸体,瞥了瞥肚子上蹩脚的针线活,无奈地笑道:“兔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试验。”白苏木着脸答道。他怕洛云息生产之时出现什么状况,一直在研究如何开腹又不会致死的方法。胡乱抓了抓头发,道:“老死。烦。”
你把人家兔子都给剖了还嫌它死,也忒苛刻了。洛云息无语,看白苏熬的眼里都是血丝,劝道:“死多了就习惯了。去睡会,时间长着呢。”
白苏无语,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啊。轮到你的时候倒是习惯几次给我看看?“烦。”
这次不是嫌兔子而是嫌人烦了。
洛云息揉着他脑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温言道:“我比兔子强得多。别那么急躁。”
白苏顿了会,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好像做得不妥,至少应该把尸体扔到别的地方。生硬地补充道:“对,你不会死。”洛云息听得直想笑,这安慰可真是毫无技巧可言。
两人吃过晚饭,各忙各的。白苏又在琢磨着搞兔子,洛云息靠着炭盆翻书,昏昏欲睡。正迷糊着,听到有人叩门,不急不缓,在安静的夜里甚是清楚。会这样敲门的一定不是病患,白苏朝洛云息摆摆手,自己去应了。
“洛公子,九爷伤重,希望你回去。”报信的没看白苏,对着屋里说道。他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洛云息听到。留下信物,人一闪,就没影了。白苏考虑要不要去追,洛云息按住他的肩道:“算了。”这些都是北驰派来的暗哨,平时布在医馆周围,擅长隐匿,很难被追到。
“明早动身?”白苏问道。
“我自己回去。京里不知道情况,你留……。”
“明早动身。”白苏没耐心听,回屋玩兔子了。
“……”一个两个的不听人说话的毛病是哪学的?洛云息郁卒。他估计慕北驰应没大碍,真伤的厉害反而不会通知他。不过,没亲眼确认总归不放心。况且,孩子的事,也能让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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