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的没错,慕北驰的确没伤得多厉害。五十仗虽然一下没少打,但都是些皮肉上的伤。行刑的是老手,极有分寸。大烨的使团回去以后,皇帝似乎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个弟弟,赐了医药,“顺道”去瞧了两眼。
“五哥?呃,臣弟恭迎……”
“免了。”皇帝止住他,“进屋来。”
兄弟俩落座,一时半会都没吭声。气氛弄的挺沉闷,慕北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皇帝问道:“还疼不疼?”
“劳您惦记,臣弟无碍了。”
“脱下来,给朕看看。”
“……”慕北驰不大情愿把上衣脱了,转过去。皇帝盯了很久,沉沉地叹了声,“……其实不怪你。朕……罢了。你好好休息。”
别啊皇兄。您给我放出去吧。慕北驰苦笑道:“皇兄,臣弟休息的不短了。”
“好利索了再说。”皇帝不在意地摆摆手,起身走了,临到门口,忽然停住,微侧过头道:“让你的人回来吧。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老九,朕不会对你下手的。
慕北驰怔住,下意识地拉住皇帝的袖子,“五哥,您说哪去了!我从没这么想过。”
“嗯。”皇帝点了点头,回宫了。慕北驰想了想,既然自己出不去,干脆让云息回来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恼着自己,嗯,不如先把人哄过来再从长计议……
于是有了夜里送信的那茬。若是他清楚洛云息的真实情况,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人来回颠簸。
车厢里衬着软垫,怀里抱着暖炉,洛云息还是觉得冷。白苏用毛毡把人裹住,靠着睡了。没一会又给晃荡醒了,看洛云息微皱眉抚着腹部,“不舒服?”
“还好。动的多了些。”洛云息轻声道。白苏呵了呵手,搓暖了伸进他衣服里,隔着xiè_yī推揉,冷不丁地说:“我比他爹摸的多。”语调还是惯常的没起伏,却隐隐透出股得意味儿来。洛云息失笑,说得不假,北驰还没摸到过他呢。想到慕北驰,顿时头疼,该怎么说才能绕过北驰的怒火?
“回去和我住。”白苏像决定晚饭吃什么一样开口道。他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孩子月份大了,不安定的因素增多。洛云息的胸闷越来越明显,搁远了照顾不周全。
如果不是深深地了解白苏的品行,这话听起来更像示爱。洛云息估计白苏一准没想那么复杂,可自己不能不想。“我会经常去你那。”
“那我和你住。”白苏换了个方法。
“……”让你和
北驰住在一起我连做梦都没想过。
白苏看着洛云息显怀的腹部,在他清瘦的身体上尤为起眼,虽说冬衣厚实,暂时能遮住,再过几个月一样得露马脚。“瞒不住,迟早得说。住一起,安全。”
“我不准备再瞒着他了。”
嗯,那最好,气死他。白苏木着脸想。
“以后跟谁姓?”
你这思路跳的真快!洛云息讶然,“你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
那是以前。我看护了他那么久,又摸了好多次,想到他可能要姓穆江,就不爽!“跟谁姓?”
“没想过。看北驰的意思吧。”
“不介意?”
“跟谁还不都是我的。”洛云息不以为意道。
“姓白吧。干净。”
“……”你姓古!话说,“你不爱提自己的姓?”
“随师傅。不好听。”
遇见过挑媳妇的,还没遇见过挑姓的……洛云息摇头,不想理他了。白苏揉了阵,又靠着睡了。两人就这么睡睡醒醒地说着话,回了承庆。洛云息赶着去看慕北驰的情况,拒绝了白苏让他先去医馆检查一番的提议。在街口寻常的分了手,各回各家。
“公子回来了!”
“嗯。王爷呢?说是身上不利索?”
“现下好多了。”
洛云息一怔,北驰真的伤到了?“谁伤的他?”
“圣上打了他五十廷杖。养了一个多月。”
“他人呢?”洛云息边加快脚步边问。北驰听到自己回来,断不会还杵在屋里装着,除非确实行动不便。他心里着急,直往慕北驰的卧房走去。
“圣上唤王爷进宫了。公子……里面……有贵客。”丫鬟轻轻拉了下洛云息,看着卧房支支吾吾地说。
贵客?主人不在家在卧房里等人的贵客?“谁?”
“是大殿下。”
洛云息皱眉。脚下没停,不料眼前突然闪出两个人来,伸手挡住房门,“未经通报,不得放肆。”
“哼,”洛云息冷笑,“还没听过进自己家要向外人通报的道理。走开。”
“大胆!”护卫抽刀而向。
“区区男宠,也敢称王府为家?”屋内传出声嘲讽,穆江崇旭拉开门,嗤笑道:“如此货色,九叔还真是不挑。”
洛云息偏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穿上衣服,倒是像样。”
穆江崇旭恼羞成怒。那天的失态被他视为终身大辱,岂能容人提
起?洛云息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不除不快。九叔不过是一时迷了眼,若是这人死了,迟早会断了念想。自己一直在他身边,总会被接受。对,九叔必须只能支持我!只有我才配和九叔并肩而靠。穆江崇旭起了杀机。
“不要以为九叔宠你就能翻了天去。”穆江崇旭阴恻恻地说:“冒犯皇子,论罪当诛!”说着朝两边使了个眼色。
“殿下?”护卫略有些犹豫。毕竟是在睿亲王的府上,打狗也要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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