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那不勒斯的旗帜如门户般倾斜交叉,遮掩在黑色的方形华盖下,雕刻精美的棺饰在头顶巨大吊灯上百根蜡烛的璀璨火光中闪现着奢侈的金光,棺囊是打开的,这是为了让所有人能最后一次瞻仰国王的容颜,不过一层涂抹得近乎惨白的厚粉让躺在棺材里的斐迪南看上去并不那么好看,甚至即便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样子也多少透着点Щ
亚历山大早已经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说国王在最后蒙召的时刻其实早已经没了意识,以致大主教不得不让人代替他念出最后乞求宽恕的应祈祷词,否则他可能就会因为没有完成临终祈祷而堕入地狱。
可即便是这样,人们依旧议论纷纷,似是在为斐迪南死后灵魂究竟会去哪里担心不已。
亚历山大却知道这样的议论其实纯粹都是闲扯,人们现在真正关心的根本不是费迪南会不会变成孤魂野鬼,而是那顶已经被放在棺材旁边,包着黑色丝绒衬凳上的王冠,最终会戴在谁的头上。
亚历山大站的地方有些远,他和一群小贵族们站在一起,看着前面人头耸动的情景,听着旁边各种似是而非的谣言,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参加一场国王的葬礼,倒像是走进了一个很大的菜市场。
“我说朋友,你是从哪来的,我是从上安泰诺来的,你呢?”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鬓角还有个陷下去的深坑的男人向亚历山大裂开嘴笑了笑,虽然他的衣着很讲究,即便是穿着黑色的丧服,脖子上挂的一串扁金胸饰依旧所值不菲,但因为他的形象实在有点吓人,四周的人都离他远远的。
“我吗?”亚历山大有点意外的看看这个人,他看的出这个应该是因为得了天花才毁了容貌,而且从他额头上那个深坑看,这个人当时显然处境危险,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从阿格里来。”
“阿格里?”那人诧异的打量亚历山大“那可是够远的,要知道我听到国王病危的消息从上安泰诺到那不勒斯,可是用了整整5天的时间。”
“5天?”亚历山大奇怪的看了眼这个人,亚历山大并不认为自己长了张看上去就好骗的脸,可这个人一张嘴就骗人,让他觉得很不高兴“那么说你是走了条别人都不知道的捷径喽?”
“我就知道你们都会这么说,”那个人脸上立刻露出恼火的样子,似是早已经受到过这种讽刺“你们所有人都以为用两天的时间不能从上安泰诺赶到那不勒斯吗,那是因为你们都没有一匹好马。”
亚历山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倒是开始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了,看得出来这个人似乎因为经常被人排斥多少有点神经质,以致别人稍微质疑就会触动他过于敏感的神经,譬如现在,为了证明他的确能从那个叫上安泰诺的地方用5天时间赶到那不勒斯,他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在解释自己是怎么能用那么短的时间赶来的时候,这个人手舞足蹈连说带比,他的声音显得很大,以致旁边的人都面露厌恶,更多的人则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亚历山大,似乎在为又有个倒霉鬼被这个人盯上感到好笑。
亚历山大对这个人如此的热情感到的诧异,虽然知道他并不很清楚从上意大利的安泰诺到那不勒斯究竟要用多久,而且早就有条条大道通罗马这种谚语,不过只要想想这个时代糟糕的道路状况,也能想到这个人十之**是在吹牛。
可这个人似乎过于执着,他试图说服别人的**是那么强烈,以致已经引起了卫兵的注意。
“也许你可以看看我的那些马,”这个人最后暴露了他的目的“不会让你浪费太久的时间,你就一定会相信我的话了,那都是些真正的好马,绝对值得你掏腰包。”
原来是个搞推销的?
亚历山大愕然的看着这个长相有点恶心的家伙,他真是难以想象怎么会在一场葬礼,而且还是一位国王的葬礼上遇到了个推销员,这让亚历山大都有些怀疑那不勒斯的卫兵是不是都已经让自己那些波西米亚人打杀了,居然让个推销员大摇大摆混进了王宫。
“放心,我只卖最好的马,”那个人依旧喋喋不休,甚至没有看到已经有两个卫兵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了“相信我,等你见了那些小宝贝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了,而且我也不是傻子,不会以为欺骗了你这种大贵族还能有好果子吃,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的,”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卫兵,亚历山大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不找别人推销你的马?”
“这个你算问着了朋友,”那人得意的一笑“好眼光是我家族的传统,我们家的人都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当你和莫迪洛伯爵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
亚历山大露出了个笑容,他抬手微微向那人身后指了指:“那么你的好眼光有没有告诉你,就在刚才你就该早早离开了?”
那个人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当他看到就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卫兵时,原本就丑陋的脸上霎时闪过一丝不安:“哦,我说朋友们听我解释,我是正经进来为国王陛下祈祷的,我知道自己声音有点大,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你们不要误会。”
卫兵嫌恶的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只是在这么肃穆的地方他们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忍着恶心两个人伸手架起那个“推销员”的胳膊,准备把他悄悄带出大厅。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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