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说着,抚上北堂尊越结实的手臂,明明是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的,可是被很亲近的人,自己的外祖母所痛斥,心中却还是多少有一丝微微的抽痛,但面上却仍然维持着平和之色,缓缓说道:“……即便别人怎么样,但我哪怕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谁说什么做什么,我一概不听不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必是会做到的,二郎,你不用担心。”他刚刚说完,便止不住地咳了两声,北堂尊越轻轻替他拍着后背,道:“走罢,回去朕给你上药,这脸都有些肿了。”北堂戎渡摸了一下自己还火辣辣的脸颊,点点头,随北堂尊越回到了寝殿。
半晌,殿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药气,北堂尊越坐在床前,手里端着一只盛满黝黑药汁的瓷碗,正用银匙舀了热腾腾的药汤喂北堂戎渡喝下,北堂戎渡此时脸上已经涂过了消肿止痛的药膏,火辣辣的脸颊只觉得清凉了不少,倚在床头坐着,皱眉吞下一勺递到面前的药汁,温热的液体从喉中流进腹内,立时就道:“苦……”北堂尊越面色极是温和,难得耐心地道:“自己有咳嗽的毛病不知道么,良药苦口,快点喝完了。”北堂戎渡也没再说什么,自己勉强一口口地喝净了汤药,北堂尊越伸手拿了绢子给他拭了嘴角,道:“……这药里有安神静心的东西,要不要躺一会儿?”北堂戎渡扯住对方的一角衣袖,望着北堂尊越:“那你在这里陪着我……”
“朕哪里也不会去。”北堂尊越放下空碗,给北堂戎渡盖上被子:“……好好躺着,朕陪你说话。”北堂戎渡嗯了一声,两人安静相对,一时间四下寂寂,唯有殿外日光灿烂,风声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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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淡淡地飘洒着,覆盖了整座雄伟的皇城,上京内外,白雪皑皑,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
下朝之后,北堂尊越回宫换上便服,略用了几块点心,便开始批阅公文,外面点点雪花飘降,如同碎絮细棉一般,无声落着,阁内也并未留几个在旁服侍的人,只有北堂戎渡身上还穿着厚重的朝服,在一旁替北堂尊越倒茶磨墨,做些杂事,两人静静在一处,倒也算是安逸。
此时屋里供着暖,暖阁里的地龙烧得太热,整个阁中都是热洋洋的,北堂戎渡一身繁复华袍,几乎要生出几分汗意来,将手上磨墨的物事一放,用手朝脸上扇着风,道:“……你这里太热了,比六月的天也不差什么了。”北堂尊越闻言抬起眼来,哑然一笑,慢慢呷着茶,侧头对他说道:“那是你穿得太多,给脱了不就是了?”北堂戎渡搓了一下脸,蹙眉哂道:“我才不脱呢,这衣裳一层又一层的,穿着费事死了,我宁可让自己热着。”说罢,去拿毛巾浸了水,拧一拧之后便将脸擦拭了一遍,却忽听北堂尊越道:“……你过来,朕也要擦。”北堂戎渡听了,回身看了对方一眼,只好咕哝道:“我又不是伺候你的人,干吗要支使我来服侍你?矫情。”
北堂戎渡说归说,还是重新绞了s-hi毛巾,走回去递给北堂尊越擦脸,北堂尊越却是一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丝毫自觉的意思,只端坐如山,施施然吩咐道:“……你来。”北堂戎渡忍不住笑,抿嘴道:“你有手有脚的,懒死算了。”说着,拿毛巾细细替对方擦了脸,北堂尊越握一握他的手,只‘嗤’地一笑,道:“不孝的东西,朕还没叫你喂饭喂水呢,你就开始抱怨。”
墙角的大鼎里焚着檀香,幽幽散开到周围的空气当中,被热气一烘,便化作了一派醉人的暖香,北堂尊越的手极热,把丝丝暖意通过手指都传递了过来,北堂戎渡轻抠着男人的指甲,低眉浅浅一笑,说道:“你若是哪天生病了,我自然会给你喂饭喂水,好生照顾你,可问题是,你这身体壮得简直像头牛,能生病才怪。”北堂尊越抬手敲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脑门儿,笑骂道:“……口无遮拦,竟敢把朕与一头畜生相提并论?”北堂戎渡一扬脑袋,兀自捂住额头,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许你再敲我脑门,打我脑袋之类的了,一直到现在我还没长到你这么高,肯定就是因为你总爱打我的头,这才长的慢。”北堂尊越只眉眼含笑地看着北堂戎渡,轻笑道:“……胡说八道,这跟朕有什么关系,一定都是你自己挑食不爱吃饭的缘故,活该。”
两人说笑片刻,北堂戎渡站在案前,随手替北堂尊越将看过的公文整理了一下,一时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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