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单方面箍住,一只有力的大手半强迫地托着他的脸庞,不让他躲避,因此只得沉默着,任北堂尊越仔仔细细地打量,北堂尊越锐利的目光不放过一寸地在北堂戎渡的面孔上逡巡着,只见那原本雪白的脸蛋有一侧被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掴印子,红红地十分明显,一道被指甲划破的伤口虽然不算深,却也还是微微渗出了些许血丝,北堂尊越眼见如此,眸中已含了三分戾气,冷声道:“……这恶妇下手竟是毫不留情,你不是她的外孙么,倒也下得去手!”说罢,半是心疼半是薄责,轻斥道:“还有你,莫非你自己是傻子不成,她要打你,你难道就直挺挺地让她打了不成?就算你不肯跟她动手,却难道连躲开都不会了?”
但北堂尊越骂归骂,自己的儿子毕竟还是自己心疼,捧着北堂戎渡被打的脸,猩红的舌尖微微探出,认真地舔去伤口上的些许血丝,也濡s-hi了被划破的肌肤,须臾,北堂尊越松开了怀里的北堂戎渡,握一握情人的手,无限愤懑与戾气尽数被强行压抑了下去,语气怜惜地道:“是朕不好,让你挨了旁人的打……也就是因为她是你外祖母罢了,不然朕岂能善罢甘休?”
男人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幽幽传来,北堂戎渡略有一丝怔忪地停了片刻,看着面前的北堂尊越,比起从前,这个人在外表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唯有眼角更添了几分威严,目光也愈加深沉,弹指之间,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一晃就已匆匆过去了数年,流逝的岁月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与思想,从一个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成长为现在的年轻男子,而唯一不变的,只有北堂尊越,依旧是从前的模样,但彼此的身份却也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曾经根本不相信会真正爱上什么人,但时光的手那样奇妙得不可思议,从初初携手之际的犹疑不定,渐渐被人走进心中的无知无觉,直到今日的撕扯不开,北堂尊越的身份也从一开始的无遮堡堡主过渡到九五至尊,而同时,两人之间,也不知在何时因为诸多外物的因素,留下了微不可见的鸿沟。
北堂戎渡呆了片刻,忽然微微伸出手,去抚北堂尊越的脸,他知道这个人是皇帝,是天子,很多事情并不是对方故意要那样做,而是北堂尊越长久以来被养成的x_i,ng格以及所处的地位所决定的,只不过,自己的心底总是介意的,不能释怀,这样矛盾的心情,这样的执念,让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也许有人会认为,他北堂戎渡的权力在如今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是只有天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就急于登上那个位置,而是想借由那个位置摆脱长久以来的沉重负担--只有这个男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啊!
北堂戎渡伸过来的手碰上了男人的脸,北堂尊越微微一顿,随即就牢牢捉住这只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让那柔软的掌心亲昵地与自己接触,北堂戎渡此时眉角微皱着,仿佛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北堂尊越见状,那一腔怒气便散得无影无踪,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北堂戎渡的肩头,低叹道:“……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嗯?朕保证,以后再没有下次了,朕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来为难你,谁也不许。”北堂尊越说着,凝视着情人须臾,问道:“那女人刚才还打了你什么地方没有?给朕看看……听话。”北堂戎渡微微摇头,道:“没有……我没事。”虽然这么说,眼角终究还是泛红,无声地伏在北堂尊越的肩头位置,低声道:“……外祖母说了,北堂家的男人没有真正长情不变的,我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到头来,吃亏受罪的只有自己。”北堂尊越听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开口反驳许昔嵋说的这些话,只是手臂微微用力,环住了北堂戎渡的腰身,让他不能够离开半点,道:“那么,朕只问你一句,长生,你可信朕?”北堂戎渡缓缓闭上双目,怀着一点莫名的微妙心情,只觉得很多顾虑都是不必要的了,也再没有什么理由来拘束自身,道:“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北堂尊越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那并不明显的笑容里可以分辨出满足的意味,他用手臂轻轻抱着北堂戎渡,在那光滑的脸颊上吻了吻,谆谆叮嘱道:“咱们不理会旁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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