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贺放虽是玩性大,肚子里的墨水可是不少,别出心裁的作诗作句不禁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大多数时间也是摸鱼偷懒,和满宝是一个性子的。
也不清楚他为何跑到自己面前惺惺作态,明明眼睛都要闭上了也要做到自己面前举着本书,图个什么。
“贤弟,你这书都是错的啊。”
贺放百无聊赖,翻弄孟瑜书桌上一摞摞的书本,随手抽出一本,便皱眉与孟瑜说道。
孟瑜是不想搭理贺放的,只想着晾着这少爷几日,等他觉得无趣了也就自己离开了。没想到他也是挨得住自己的冷淡,时不时还与他搭话。
“怎么会是错的?”
孟瑜不解道,抬眼看了看贺放手里的书,是当下热门的一本时政之书。
他对于别的诗书教法信手捏来,唯独这时政一门最是挠头,所以买来这些的书最是繁多。
当今天子治世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四海之内无劲敌。可边疆却屡遭战火屠染,边境小国狼子野心,唯大将军坐镇才可保一时无虞。
他这些都是最新政客谋士所写的之书,写的正是如何治敌之策。
“这本这可是孙贤写的书,每个举子都是人手一份的,这本书绝不是出错的。”
孟瑜只当是贺放闲着无趣,只是与他说闹罢了。
“孙贤,呵,他写的啊。我说呢,狗屁不通满篇纸上谈兵。若是他到了边关,他怕是连笔吓得都提不起来。”
贺放拿过孟瑜书上的书,打量了一眼封面的名字,嗤笑一声。
这孙贤是个白日做梦的纯粹的文人。没到过战场见过血腥。对于边疆战士只道是招安之策,以教化之。免得将士受苦,说的是轻松,不过也倒是最受不知世事艰辛的文人们追捧。
如今竟还敢写本书出来糊弄涉世未深,寒窗苦读的小举子们,也不怕带歪了这些个好苗子。
“孙先生说的难道不对么,出征打仗有什么好的。只有教化边疆蛮夷,教授他们规法圣道,才是不费兵刃的良策么。”
孟瑜对于此观念早已先入为主。
其实他也买来不少书,对于时政众说纷纭,他一眼看到了孙贤的书,只觉得他的话是字字在理。
“那你可知边关接壤的小国有哪些。”
看着孟瑜疑惑的模样,贺放接连发问,“你可知边关周遭环境是何,他们的起源是何处,所信之理又是何?”
“你可知他们狼子野心,朝廷不止一次施以仁慈,这些蛮夷之人却从不感恩,反倒是养足了兵马再来侵袭骚扰边境。”
“嗯?真的,有这事。”
孟瑜从不知这些,他未曾离开过余州,只知事余州富硕民风淳朴,虽耳闻边疆动乱也从未想过这般。
只听闻这些先生夫子们的说教才明白一二。
“这孙贤说的以教化之只是妄想,边关小国众多,最强盛的便是是戎夷,他们骁勇善战,信仰狼神,残忍至极。”
贺放看着这孟瑜满头雾水,满眼求知都问样子不觉竟有几分好笑。
真是个小书呆子,只有说起这些,才舍得给他一个正脸,直勾勾的眼睛看着自己。
快了,就不信这小书呆不把他那位神秘的姐妹老实得介绍给自己。
“咳、咳,夷戎之人最是狠辣,无论给他们多少好处他们都不会心领,只当是我们示弱之举。也许只有把朝野双手奉上,他们才会停下兵戈。”
孟瑜思考了一会儿,又与贺放辩驳道:“但是狄国也是被朝廷招安后,归顺了我朝的么,说明教化之策是有用的。”
贺放摇摇头,道:“你呀,要想想这狄国所处的境遇。狄国归顺我们是因为当时狄戎要强攻占领他的领地,他不得不归顺。”
贺放曾与友人亲眼见过边关之境,也见过他们是茹毛饮血的面目。远不是那些从未讲过这些景象的文人们可以想象的。
孙贤一流想的只是如何赢得民心罢了,若不去参军打仗,便少了赋税,百姓自然是欢喜的。
孟瑜紧皱着眉头说道““若真是如此,那、那边关岂不是动乱,危在旦夕。”
“哎呀,小书呆,边关自是无碍,你可忘了官越将军,有他镇守我们怕什么。得他,我们悠哉无妨。”
“是啊,还有将军呢。”
虽然对于政论百口不一,但所有先生们对于官越将军却难得得保持一致,只道是天纵良材,得他便守得住这江山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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