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楼兰王见他如此举动,觉得这是天意,肖家命不该绝,就释放了肖家,甚至将肖停云这位肖家长孙,放在了他的身边。
辰廉如今听到停云这一番话,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
这就是王朝的规矩,他不必因为楼兰王的所作所为而对停云有所愧疚。
毕竟结果的确是没有他,他们全家已经被当肥驴宰了。
“接下来肯定会有危机,你且顾好自己,要记住,自保为重。”
“奴才晓得!”
辰廉看了一下外面月色,也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有不速之客。
他也没管,率先躺上床,然后招停云上床。
停云也知,自己这时候是六王子的替身,不能够睡地上,便也爬上床。
或许真的是换了床榻,辰廉一时之间还真没有睡过去。
“停云,你是比本殿小还是大?”
“奴才比殿下大上三月。”
“是吗?”
就算大上三个月,也还有三月才五岁,却也要跟着他去敌国。
“你害怕吗?”辰廉在想,他是不害怕,但是停云到底是五岁不到的孩童,正常的人类孩童,应该是会害怕的吧?
“奴才不怕。”
辰廉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挑了挑眉,意识到训练他的巫铃铃的手段。
他闭眼,心想韩国让巫铃铃进入陇定,恐怕会是他们最错误的决定。
第二天辰廉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至于停云,已经坐在那边桌上看书。
辰廉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这身体虽然从两岁就开始锻炼,但是到底还是孩童的身体。
光闻这血腥味,昨晚动静应该不会太小,结果他都没醒过来。
辰廉来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驿站的几间茅草房已经彻底化为灰烬,院子里也全是鲜血,看这地面,昨晚好似还下了一场小雨。
血腥味太浓,辰廉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殿下昨晚睡得可还好?”
辰廉看着停云眼下的黑眼圈,道:“还挺不错,你看起来睡得不怎么样。”
停云苦笑:“是停云功法没有练好,定力不行。”
辰廉明知是他自己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动静,听到停云这么给他找理由,他还是淡定的点了点,“努力就好。”
说完,辰廉和停云一起用了早膳后,就又回到了下人堆里。
“王后、六王子,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我们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赶了一天路,他们还是没有走到下一个驿站。
主要是几十辆马车太过沉重,又不能因为赶路,催赶马儿。
“无碍,在前面的矮山上搭帐篷就行。”
“是。”
沈危命人搭帐篷的时候,辰廉和停云正坐在巫铃铃的马车中,一齐看韩国的相关卷轴。
虽说这些东西他们早就看过,但是常常温故一下,才能够知新。
晚上几人在马车中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想来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停云冷冷的道。
辰廉原本也这么觉得,不过后面好似听到了女人绝望的声音。
这就算是女刺客,也不应该会发出这种声音才对。
而且,如果他没有听错,近处根本就没有打斗声。
他和巫铃铃对视一眼,巫铃铃身边的白芷立刻下马车查看。
不一会儿,白芷就回来了,她娇美的脸有些苍白:“娘娘,是前方有一个草原游牧族群,遇到了草原上专门劫杀的强盗,奴婢远远的看了一眼,那游牧族群的男人都快死光了,剩下的女人和孩子,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巫铃铃神色也严肃了许多,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手缴着丝帕,看得出来心里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斗争。
辰廉脸色倒还是寻常。
他想起这片半平原半草原的地界,应该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
三不管是指楼兰、韩国、献国,三国都想要这块地界,却又都拿不下。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三国都想要却都不管的地界。
献国是游牧民族,和楼兰、韩国都不同。
献国的男女老少都很骁勇善战,但是他们经常内乱,且物资匮乏,一般情况下是又老实又不老实的存在。
这一次要不是有献国的邻国倭国做后盾,他们也不会对楼兰出手。
刚才白芷说的游牧民族,理论上应该就是献国的小部族,但是辰廉却觉得有猫腻。
像他们这样的队伍,不会缺少类似斥候的探路者。
如果发现这里有部族,他们要不驱逐,要不就会选择另外的地方扎营。
如今两者都没有,就代表有人想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沈危他们不管很正常,毕竟韩国的人主要目的就是将他们平安带到韩国。而巫铃铃没有管,是因为哪怕只是一群强盗,只要战斗,就会有伤亡,她手底下的人有限,不能够随便损耗。
“救命呀!”
“啊——娘!”
“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凄惨,也越来越近,似乎有人往他们这小山包上逃来了。
辰廉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没有动,巫铃铃也渐渐平静下来,也同辰廉一样,闭着眼睛打坐。
白芷也不是寻常女子,刚才虽然害怕了,但是此时倒也慢慢冷静下来,给两位主子各自倒了一杯茶。
至于停云,他也老老实实的当着自己的奴才,一句话没说。
宽敞的马车之中,四个人围坐着,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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