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急道:“王爷,这可不能轻率,商人逐利,欲壑难填……当以北方晋商里通外国为鉴啊。”
张国维也道:“工商皆本,我没有意见,可若是让商人入仕,这行不通。”
吴争笑道:“诸公太紧张了,我没有同意商人入仕啊。但无论农、工、商,都是治下百姓,只要不犯法,那就是良民,商人的地位必须提高,唯如此,才可真正与北方商帮一战。诸公心里都明白,北方商帮的强大,仅晋商八大皇商,掌控的财富就有数万万两之巨。非常之时,非常手段,军队的正面交战和商人的暗战,二者缺一不可。”
张国维、张煌言听吴争说明立场,于是颌首认可。
这时,那边商人争议还是比较大的,主要是两点,一是对于各家经商窍门、经验的公开,二是对于学员日后的分配。
这很显然,已经与吴争的提议无关,也就是说,商人们对与北方发动商战和商学院的设立,已经几乎没有异议。
商人们渴望着社会地位的上升,吴争满足了他们,虽然依旧没有入仕的可能性,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官府认可的商学院成立,这代表着商人将在未来挤进读书人的圈子。
这一点,非常重要,试想当两年一届,无数的商学院弟子充塞于民间,与士族争抢着生源,而财政司,这个对朝堂举足轻重的衙门,势必成为影响朝政不可忽略的存在。
没有人反对,哪怕之前对是否同意商虹口区的人,都不再犹豫。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这将使得原本处于社会底层的商人,从此可以与农工并肩。
商人逐利,一倍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何况这是改变他们和孙子后代人生的机遇。
席本桢上来施礼道:“我等愿意遵从王爷的令谕,只是北方商帮,特别是晋商,得到清廷的暗中支持,这恐怕不是以我等财力可以抗衡的。”
吴争道:“晋商背后有清廷,江南商会背后,同样站着本王。本王会提供你们武力上的保障,但有一点要说清楚,鉴于如今双方停战,本王无法在明面上给你们支持。”
这是一种变相的保证,商人们听了,长吁了口气。
“敢问王爷,意欲何时发动商战?”
“随时都可以,记住,打压对方,抢占市场,损人甚至可以不利己……。”
“我等明白了。”
在他们告辞之时,吴争道:“席、程二位留下,本王还有事要嘱咐二位。”
将二人引到书房。
吴争说道:“以下所说的,是本王最大的机密,连大将军府诸公都不知详情,二位绝不可向外透露一星半点。”
席本桢、程本原肃容道:“我等定会守口如瓶。”
吴争斟酌了一下道:“想必二位已经听说了在外海,有海盗抢劫去往北方的商船?”
“是。”
“本王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伙海盗是本王所派,目的在于打击清廷和北方商帮贸易。”
吴争这一句话,让二人的冷汗渗出,浸湿了后背。
席本桢沙哑着喉咙问道:“不知王爷将此事告知我二人,是何用意?”
吴争严肃地道:“江南商会海上贸易日益增长,如果仅抢劫去往北方的商船,势必等于告诉天下人,这伙海盗是我朝所派,或者是我朝所指使。本王告诉你们的目的是,你们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安排一支商队被劫,而被劫的船上,所有人都必须是可信之人,同时要装有粮食和日常所需物资,当然,这一切的耗费,他们会给你们足够的金银做为补偿。另外还有一点,告诉你们,也是为了安定你们的心,商战一起,明里有水师保护你们的安全,晚里有海盗劫掠冯方商船,为你们扫清对方货物来源。”
席本桢、程本源张口对视一眼,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吴争拿起之前折下的竹竿,递给程本原道:“还得劳烦程员外,按之前的方法,将这根竹竿细分成千份,力求一丝不差。”
程本原惊讶地问道:“不知王爷何用?”
“本王要统一度量,以此竿为基准,为米,十等份为分米,再十等份为厘米,再十等份为毫米。”吴争随口答道。
这话却让程本原二人惊骇莫名,“王爷是要废除丈、尺、寸的度量吗?”
这确实有些疯狂,在程本原二人看来,更是疯狂还没有必要。
字同文、车同轨是壮举没错,可吴争麾下仅六府之地,整个义兴朝也才十三府之地,合起来不过就是明朝一个承宣布政司的疆域。
仅以一省之地,废除已经使用成熟的度量标准,而义兴朝之外,有着数十倍的土地都无法去改变,这会引起六府之地的巨大震荡,不仅仅是商人,这还牵扯百姓,甚至所有人。
试想,国内外商人在进出货物突然改变度量衡方式,这会引起多大的混乱啊?
程本原二人惊骇是有理由的。
看着他们四目圆睁的表情,吴争呵呵笑道,“二位多虑了,本王只是想在军工坊改变度量标准,为得是日后与北方清廷的度量标准区分开来……呃,这与你们无关,不必多问。”
这话是没错,一种度量衡的提出,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精准,重要的是实力的支撑。
就算现在吴争把那竹竿再加长一倍,称之为一米,只要推行,就是无容置疑的一米。
吴争知道,世界以米制的度量公约要在二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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