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号跟十七号颇为平静,无什麽怪梦。那个叫做有楚兆春已够麻烦,他不想多添一个烦恼。
三月十八号是星期三。这天本来有导修课,但助教忽然说有事,在十七号的早上要改日期,樊梦便莫名地获得一天dayoff,待在家中休息。他仍做梦是康复期疗程,又算是未来的创作素材。樊梦当日倒不全是欺骗楚兆春的,他向来爱好写作,经此事後,也许就将这经历改编成小说吧……
法国号的声音响起(他猜是法国号)。
樊梦没有理会,继续写。
法国号的声音变强了,但四周环境如常,没有淡出。
他才知这不是梦,翻了翻桌上厚薄不一的书,捡起葬身於书海中的手机,接听电话,同时停止了《陀飞轮》的前奏。怪了,他何时把《陀飞轮》调作铃声樊梦又要怪罪自己善忘,忘记是一种可怕的事——他硬生生斩断这种比「遗忘」本身更可怕的思潮。人不应该质疑自己太多,不然会变成疯子。人也不应该动不动恐吓自己会变成疯子,正常人g本不会想到「疯子」这个词。当人觉得自己会变成疯子时,他就已经是个「疯子」。不,所以他就是不能够想起疯子。不想起疯子,就不会成为疯子,樊梦想,他必须要忘记自己会想起「疯子」的这个事实……但他这不是处处提醒自己内心有「疯子」吗
「喂」
卡一声,对方挂断电话。樊梦看看来电纪录,是pr,没有号码。怎麽不出声就挂电话了但樊梦无意深究,又放下手机。
隔了十五分钟,又有人打来,没有号码的,樊梦一接听,对方就收线。
十五分钟後,电话又响起,这次樊梦一接听就大吼:「你***玩完了吗」
「你给我买的球鞋很舒服。」
樊梦不能描述那种心跳由平稳,然後随著一句简单的话暴跳至接近每分钟一百五十下的频率。他其至未有按红键收线,就将手机chu暴地扔上樊英的床。喘息。死亡之前的喘息。带有恐慌——源自未知的恐惧——的喘息。
再过十五分钟,手机再响起,樊梦跳上自己的上层床,拿棉被把自己盖个严密,仅露出一双眼,透过棉被与床之间的细缝察看外面的情况,生怕假的楚兆春或敌我会出来。
敌我沉寂了一段日子,竟又卷土重来!
不,没有敌我,没有——樊梦的自我叫喊——不,有敌我,所以才有真我——樊梦的真我披甲上阵——好,有敌我又有真我,所以才有我——自我坐在看台,扇凉。
樊梦的意识在哭泣,哭得太用力,身上添了几道裂痕,是无法用眼泪鼻涕去修补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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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大家可以猜猜这是什麽回事喔。
我在百度贴这文时,就没有一个人猜得中(自豪个什麽啊喂
☆、《春梦》07(美强)
-还未有人完全猜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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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三月十九日:昨晚梦见与楚兆春逛旺角中心。他说那里人多嘈杂,我们就改下次要上去我家看影碟。在梦中,我们没有去过对方的家。或许是由於现实里,楚兆春曾到过我家一坐,才使我作这种梦。我很怕。我很怕这会是有关连的那种梦,我很怕今晚自己会梦见楚兆春去了我家。今朝接到楚兆春的电话,问我今天下午几点在旺角地铁站等。我问他做什麽,他反问我:『你昨晚给我打电话,约我去旺角逛田园书局,我刚答应,正想问你几点在旺角等,你就挂了我电话。』我跟他随便约好一个时间。翻查手机通话纪录,却没有相关的来电纪录。楚兆春没理由要骗我,我跟他素来没太深交情,他骗我也不见得有好处。心寒。
「三种可能。一,敌我致电楚兆春後,再删去那通电话,目的是扰乱真我。二,敌我用家居电话致电楚兆春,因家居电话没有电话纪录的功能。三,是我打过电话给楚兆春,但忘记了。」
樊梦逼自己相信第三个可能x。尽管他仍然惦记著敌我,但为了意识的完整,他不能够再相信有敌我。就好似身处廿一世纪的人不应该再信聊斋里的小倩、陆判官,他要信科学、信理x——但就是因他太信理x,才会看j神分析理论,把自己弄得愈来愈糊涂。
下午与楚兆春去旺角逛田园书局,就是其中一家租金相对低的楼上书店。樊梦还算镇定:这与梦中情节不尽相同。刚踏出书局,樊梦接到弟弟的短讯:老哥,知你今日去旺角。可不可以替我去旺角中心买点东西我班上有个女生要过生日,她曾送我生日礼物,我要回礼。她是有钉耳洞的,你随意替我买对便宜的耳环就好了,拜托拜托!
楚兆春立刻脸白如纸。但他向来疼樊英……他想到了:先跟楚兆春乘车回荃湾,与他分开後,他再去荃湾的商场买耳环,虽然价钱较贵,但能免於梦境成真,这钱就花得值了。
他没有向楚兆春提起这事,只说要回家。楚兆春同意,他们就下楼,离开田园书局所在的旧楼,踏入其中一条挤逼的旺角街道。樊梦个x内向,平日多困在荃湾区,很少去旺角逛,就连前两年闹得热哄哄的、被清拆的囍帖街,他也搞不清是在旺角的哪个部分。楚兆春个x外向,算是旺角的半条地头虫,说:「难得来到旺角,你要不赶著回去,不如四处逛逛,我有点东西想买。」
「随便。」樊梦本想拒绝楚兆春,但为免引起楚兆春的疑问,便顺著他的意思。看来暂时无法摆脱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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