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霜止看着这账本,却看着那一行米价,有些惊诧。
“如今的米价,已经到每石一千四百文了吗?”
下面一个瘦削的男子出列回道:“回夫人,这南方的米价是看着歉收的程度浮动的,今年二三月的时候,大运河上不很安全,来往的漕船沉了不少,连带着几家米行的船也没了,所以今年年初这米价居高不下。”
这人说话倒是有理有据,一说道大运河与漕船的事儿,冯霜止便想起那连霜城来。一二月的时候,九省漕运正在最飘摇的时候,内部倾轧严重,连霜城便是那个时候彻底掌握了整条河的,只是这一月二月乱还好说,怎么三月也跟着乱?
冯霜止问道:“九省漕运上个月便已经是完全稳定了下来,哪里还有三月的乱子?”
那男子埋着头,继续回道:“这事儿奴才们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从京城经过通州往沧州这一段上出了大事,连着江盗出没,劫了不少的船只,还死了不少人,京城的米行也是遭殃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庄子的?”
冯霜止听了他说的这些话,也知道这米价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前些天这米价不过是一千二百多文,如今暴涨,即便是做假账也不会这么傻,只能推断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这说话的人倒似乎有点规矩,也知道得很多,一句一句说来不见惊慌。
听冯霜止问他名字,他倒像是被吓住了,只跪下来回到:“奴才周曲,是靠天津卫的打刘庄的。”
冯霜止沉吟了一下,道:“你日后调到城外那一家来,不必回原来的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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