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你伤寒病好之前,我就在这里住下了,重老爷也是答应的哦。”竹桑下了定论,重小烟不知道怎么回答,似乎心里很是愿意,就随了竹桑去。
所以,她们算是和好了吗?是和好了吧!重小烟躺在床上迷糊的想着。竹桑就在她身边,两人身体靠的极近,一伸手就可以勾住对方的腰的距离。重小烟翻转了身,对着竹桑的背,黑暗中竹桑的背影看不真切,隐藏在黑暗里,却又如此真实。就这么看了好久,想着竹桑应该睡着了,重小烟忍不住伸手去抱竹桑。纤细的腰。重小烟的心突然就被那稍稍泛着凉意的触感充满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让她微笑起来。
终是抵不住睡意,重小烟沉沉睡去。而黑暗中的竹桑却睁开了眼,她将手覆在重小烟的手背上,嘴角一抹满足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要说什么,哪些情绪都在之前写文的时候用完了,现在想不起来otl
☆、离别(过度)
重小烟的伤寒在竹桑的悉心照顾下很快好了,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而竹桑也没有被重小烟传染。走出重宅的时候竹桑倒是洒脱,重小烟心里万般不舍,却又找不到留下竹桑的理由,难道要她对竹桑说‘我不想你走,你留下来好不好’?似乎,并不想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别扭?“不,不是闹别扭。”重小烟在心里对自己说,“竹桑还有一个戏班子要管理呢,怎么能一直待在重家……”
竹桑摸摸重小烟的脸,笑着说:“以后常来看你。”重小烟点点头,现在她已经不排斥竹桑的触碰了——准确来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排斥。只是开始的时候,重小烟被那股因为竹桑触碰而产生的奇怪的感觉惊吓到了,那种模糊的,挠心的,莫名其妙的感觉;那股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像轻轻柔柔拂过心脏的暖风。只是,正当自己伸手想要抓住它的时候,内心却又涌起一股抗拒,带着害怕的情绪,让她迟疑。
不过现在,是真的很想要竹桑留下来。重小烟看着竹桑的身影渐渐走远,心里有一种惆怅的伤感。不应该啊,这个女人明明那么的坏,老是欺负她,为什么还这样舍不得?患得患失的重小烟站在自家大门口,望着街道发起呆来:其实竹桑给自己的感觉,真的是那种很熟悉,很亲切,就算做亲密的事情也不会反感的感觉吧。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8月。8月的北京城依旧动荡,皖系势力把持中央政权,成立了新的国会,徐世昌被选为大总统,随后北洋政府再次出兵,讨伐南方的护法运动。这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接近尾声,帝国主义对中国的控制逐渐加强,特别是日本。早在1914年,日本借口对德宣战,就攻占了青岛和胶济铁路全线,控制了山东省,妄图夺取德国在山东强占的各种权益。
只是,这样黑暗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这是九月的北京城。
面容沉静的僧侣独自从街头走过。他穿着缝了无数补丁的、已经看不出颜色和样式的迦挲,缓步走在人群中。僧侣神色淡然,却又似在寻找某一人,他路过桃花楼,神色微微的一愣。此刻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桃花楼大门紧闭。僧侣寻思一番,抬步走进了桃花楼对面的三福茶馆。
店小二提着长嘴茶壶迎上来,将来客引到桌子旁。僧侣朝小二合了手,道:“麻烦店家,一壶茶,一盘馒头。”
小二这才看出客人是一个僧人。小二嘴里应着好,眼神却迟疑。世道乱了以后,社会上就很少见行走的僧人了,也不知道他可有茶钱付?僧侣似乎看出小二的心思,微微一笑,手一翻,手心躺着几枚银元。
“店家,不知道这些钱财可够?”
“够了,够了!”小二收了钱,放了心,连带动作也快起来,他一手绝活将茶杯倒满,馒头也很快送上来。
“好勒!您慢用。”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好在茶馆位置不少,老板也未曾赶人,僧侣在角落假寐,还听了不少关于桃花楼的故事。
没想到许久未见,她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竹桑喜欢朝伏夜出,这是桃花楼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我们的竹班主有起床气,如果她在睡觉,晚上六点之前绝对不能吵醒她,否则整个晚上桃花楼都会笼罩在一片冰冷空气里。今天竹桑却一改往常,五点一刻就下了楼。这样的情况吓坏了一干人,在一楼大厅收拾的杂役们瞬间安静下来,戏班子的成员也惊恐的看着竹桑,特别是小桃儿,表情已经快哭出来了:不会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声音太大,吵到竹姐姐了吧?竹姐姐一向浅眠,都怪这该死的和尚,非要和她争,都说戏院不让他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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