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3完美中,不完美
翌日傍晚,霍在宇跟医生谈论我的病情时,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不论我身体转向哪边,看到的景象从天际线的位置到地平线的终点,都是一成不变的乌黑。
我的法定监护人毫无在意我的存在,没有掩饰口中的烦闷。我打从心底怀疑,他确定有了解到,其实我听的清楚他言下的每一句都带着不耐烦?口气那幺的咄咄逼人,好像我是个千斤重担,比起他成千上万的公文还要费他心神。
我很想跟他说:我准许让你来,还不是你跟孙瑜敏的半斤八两,还有着似公釐远的距离之差。
今天不是呛女人,就是冷男人,一个见妳秽言出口,一个跟妳形同陌路。
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选择后者。
从不远处传来闷闷的谈话声,像是被用特殊处理,冷漠的他,更冷了。我不知道他离我多远,但那种声音,应是从医院布帘外传来的,「您好,我是此病人的主治医师,我姓许,关于您女儿的病情,其实不过是……」许医师带着未完成的句子,听到霍在宇的发言:「叫她霍潇荷,还有别叫她我女儿,不然就别跟我说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我脑海拼凑出许医师的诧异,即使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这种反应。
「好的,您的……口误,对不起。」许医师慌张道,又连忙改口解释病情,「霍小姐目前的情况,不是什幺严重性失明,只是因为脑中压力太大,有些去挤压到控管视力的区域,而她刚好在失足时,有些脑震荡,导致脑中出血,血块与压力使她双眼处于暂时性失明。」猜他八成是照着病历表念的,才能如此顺口。
原来,我被自己的生活压力,压垮了呀……
没想到,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的闲言闲语,多少还是让心淌泪了。罪魁祸首,我想怪,也不敢怪。
「那她什幺时候才看得见?」霍在宇终于有点担心了。
也罢,就算真的只有一点。
「不用很久,如果再来几星期她都没有处在太大的环境压力下,应该很快就会康复。」
「什幺叫太大的环境压力?」
「例如会影起她情绪起伏大的人、事、物,尽量避免他们碰面。」
「所以就叫她隔离就是了。」霍在宇冷一句。
「嗯……不至于到隔离,只要远离就好了。」许医师一句,道破了霍在宇的迷思。
「好,我懂了,」霍在宇口气带着不在乎,「如果我请看护可以吗?我们都是忙人,没办法同时兼顾她与工作。」
「当然可以请医院看护,但劝您一句,徵询点她的意见,否则……」
倏然,许医师被插了句话,「我怎幺养育她,没医师您的事吧?」闻养育二字,我差点吐血。
我没见过如此顺口的谎言,霍在宇不过一个月给我个几千块,就跑去花天酒地、应酬、饭局无上限,我不敢说你有养育我。
「好吧……既然您已经这样,那我也没办法。」许医师的口气像是希望之火灭掉,无法重燃,只能摇头叹息。
「没有你的事的话,可以出去了。」这种命令人的发言,我听的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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