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干,享受一下生活。”何砚之c,ao纵着轮椅停在窗前,猛地将窗帘拉开。
初上的月华立刻倾泻而入,落地窗外是一片车水马龙,无数霓虹灯光首尾相衔,共同织就成繁华城市特有的夜景。
俞衡还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忻临的夜景,此刻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走到何砚之身边:“你订的房间还挺适合观景的。”
“那当然,”何砚之欣然接受他的赞美,“虽然别墅里也挺好的,但有些景色就是得站在高处才能看得到。”
俞衡瞄他一眼:“你这是‘坐’在高处。”
何砚之面无表情:“……哦。”
用得着时刻提醒他是个残疾人吗?
能不能给他一点面子?
两人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夜景,这才回到茶几前,俞衡掀开盖子,发现某人居然订了两份牛排,他再看一眼红酒,表情更奇怪了:“你这干嘛,烛光晚餐?”
“没有烛光,意思一下得了,蜡烛有点呛,”何砚之并没打算点那几根蜡烛,倒是先把红酒打开了,给彼此各斟一杯,“你能喝酒吧?”
“我当然能喝,问题是你能不能喝,”俞衡满脸怀疑,“你今天不太对劲啊?怎么突然要喝酒?”
“怎么了?”何砚之抬头,“喝个酒也不行吗?红酒而已,又不会喝醉。”
“我还是觉得……”俞衡真实为某人的身体担忧,可酒倒都倒了,也不好坏他兴致,“那少喝点,就一杯。”
何砚之:“……”
一杯?红酒?
这跟喂猫只喂一把猫粮有什么区别?
看着砚总一言难尽的眼神,俞衡只得退让:“好好好,不喝醉就行。”
这还差不多。
何砚之抿了口红酒,大概是在尝这酒店里的红酒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他垂着眼:“其实也没啥事,我中午……虽然是梦话,不过你要是当真了的话,那就当真吧。”
“我当然当真了,”俞衡笑起来,“说实话今天我考得挺没把握,我就指望砚总这点工资救济我呢。”
何砚之:“……”
行吧。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何砚之抬起眼,“你要是没来给我当保镖,也没考上研的话,准备去干什么?找工作吗?——我是说‘如果’没考上。”
俞衡点头:“反正我也不强求,考不上就去找工作呗。”
他说着话风一转,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怎么,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怕,万一我当时没看到你的招聘广告,又没考上研的话,那我去找其他工作,你就再也没机会遇到我了,是不是?”
何砚之:“……”
这小子一定有一种天赋,叫做“随时随地自恋”。
不过,好像也没说错。
砚总无言以对,只好喝酒。
这酒店的红酒比起他以前喝的还是差了个档次,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能喝就行。
俞衡觉得牛排还挺好吃,正细嚼慢咽地品味,一不留神,对面那位已经给自己添了好几回酒。
然后他就发现,这位号称“红酒不会喝醉”的大明星眼神有些迷离。
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看这儿,你还认得这是几吗?”
何砚之一愣:“什么几?”
俞衡:“……”
完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何砚之看了看他,只感觉脑子有些发僵,他后知后觉的神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俞衡,你给我看看这酒多少度。”
俞衡拿起酒瓶:“12度。”
何砚之开始头晕,还在努力挣扎:“也不高啊,是我太久没喝红酒了吗?”
“叫你少喝了,”俞衡无奈叹气,“你也没吃东西,空腹喝酒,怎么不醉?”
“唔……”何砚之低头看一眼自己没动几口的牛排,忙执起刀叉,试图赶紧填进肚子里补救。
俞衡对他这亡羊补牢的行为不予评价,只把酒杯拿到一边:“不准再喝了,本来让你喝一杯解解馋,你偏不听,现在舒服了?”
何砚之不敢辩解,闷头吃饭。
俞衡又瞧他一眼,心说这人简直跟他家猫似的,一看猫粮满了就胡吃海塞,也不管自己饱没饱。
然后就把自己吃到了十五斤。
他思绪走到这里,忽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就是一变。
“等等,你之前跟我说,你给我的猫留了两天的猫粮……”
何砚之迷迷糊糊抬头,脑子尚且还能思考:“是啊,怎么了?”
俞衡:“……”
两天的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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