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到底谁养谁啊,”俞衡轻轻叹气,“就您老这……不知冷热、不知饥饱、生病不看、作息颠倒的样子,还养我?自己都养不活吧?”
“你说你除了钱还剩下什么,”他伸手轻轻掐住对方的脸,“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究竟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除了钱一无所有”的砚总并没有因小保镖一番摧残而醒来,他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两只耳朵早已经“关门谢客”,将某人诋毁他的言论拒之门外,一概不收。
俞衡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除了我还有谁愿意照顾你啊?又作又任性……可比我家的猫还难养。”
第25章 醉酒
俞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等他走了,何砚之不知回事突然一个激灵,彻底从梦中惊醒。
随即他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刚刚跟俞衡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要养他?
何砚之两眼放空,努力地回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说的,还是真的说出了口。
伟大的砚总竟被这小小的问题给难住了,他眉头紧锁,非常想穿回五分钟以前,现场聆听一下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
俞衡又是怎么回应他的,也没听见。
他躺在床上纠结了五分钟,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治疗,叹口气爬起身,从枕边摸起自己的手机,准备干点什么打发时间。
或许是这一个月来被小保镖照顾得太好,他已然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现在俞衡不在,猫也不在,他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何砚之曾对自己这种心态深刻地反省过,觉得自己依赖小保镖太多,不是个好现象。
当然,反省的结果是“我知道错了,可我并不想改”。
他又回想起刚见面时俞衡说“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离不开我”的话,那会儿他还嗤之以鼻,现在看来……
小保镖说的是真的。
神奇的大学生俞衡考试去了,留下砚总这孤家寡人在酒店里当“留守儿童”。何砚之百无聊赖开始看电视,又打开他的消消乐,一口气通了三十关。
这游戏不愧为打发时间的利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恍然发现已经快五点了。
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楼下大堂订了晚饭。
俞衡归心似箭,他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家可怜巴巴的雇主留守太久,出了考场就赶紧往回走。
五点多正是堵车的时候,步行却不受影响——也得亏这酒店离考点够近。他走的时候并没带房卡,到了门口只能按铃。
何砚之估计是一直在等他,他按完门铃的手刚放下,房门就被打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之前住在何砚之家的时候,俞衡从来都是带钥匙出门,还没让砚总亲自迎接过,现在他难得开了一次门,两人竟都有种初见时的感觉。
俞衡看着轮椅上的人,居然觉得砚总此时像个迎接主人回家的大型犬类。
……不,不对,有时候猫也会迎接主人回家。
俞衡赶紧进屋关门,生怕有凉气嘘着他金贵的雇主,他边换衣服边问:“刚睡起来?”
“没,你走了以后我就起了。”何砚之抬头看他,“下午考得还好吗?”
“嗯?”俞衡故作惊讶,“我记得中午有人说,我考不好也会养我来着?”
何砚之:“……”
果然不是做梦。
面对雇主的迷之沉默,俞衡笑起来:“这才几个小时,你就准备出尔反尔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啊,砚总。”
“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何砚之一咬牙,“你以为我养不起吗?别说你一个,就是再来一百个你我也养得起。”
“壕啊,”俞衡发自肺腑地夸奖,“那不如再加点工资呗?”
何砚之:“?”
六万还嫌不够?
究竟是他何砚之拿不动刀了,还是这小保镖飘了?
“我开玩笑的,”俞衡说着忽然俯身,双手撑住了对方的轮椅扶手,“其实一个月六千也够我花了,你要是真不想给,那就收回去五万四。”
这个距离未免有些太近了,何砚之整个人被笼罩在对方投下的y-in影里,身体尚没什么反应,脑子先热了。
脑子一热就容易口无遮拦,他板起脸:“说什么呢,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我说六万,就是六万,一毛也不能少。”
俞衡唇角一弯:“好的。”
何砚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套路了,他抬手按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似的说:“以后绝对不能再做全麻手术了。”
俞衡一愣:“为什么?”
“因为伤脑子。”
“……”
俞衡充满怜悯地看他一眼,并没有拆穿他是在“拉不出屎来赖茅坑”。
何砚之十分挫败,五分钟内不想再跟小保镖说话,转而去叫服务员送来了事先订好的晚饭。
俞衡看着那摆好的烛台和红酒,不禁警惕起来:“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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