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小组长意外死亡,中学生集体中毒,那段时间是范正大比较黑暗的日子,甚至有人传说上级要把范正大调走,平调到市里哪个局当局长,而让蔡县长取而代之。
那可是一个我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我就去他家里找到范正大,直言不讳谈到这些议论,谈到我的担心。
范正大朗朗一笑,两手交叉握着自己的胳膊,在自己客厅里踱着方步:“谷子,这些见不得阳光上不了台面的小道消息你也相信?”
“听得多了,我就有点相信了。”我看着面带笑容的范正大,这样说道。面对从容淡定的范正大,我也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你放心,三件事情没有完成之前,棍棒也撵不走我范正大!”
“哪三件事?”
听范正大这样说,我就一颗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了。
“第一,全县范围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第二,包括吉水中学在内的新教学楼建成使用。”
说到这里,范正大停顿一下。
我追问:“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嘛,就是没把你谷子提起来之前,我范正大不会离开xx县。”
我看看范正大,不像是玩笑话,我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范正大把我从师院挖过来,我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倒是范正大一味关注我的成长,关注我的前程,从副主任科员,到副局长,再到局长。如果范正大有心再提我,就可以上到副县的级别,比蒋中平还高一些。我这时想起叶诗文的父亲叶神棍说过的话:谷子这小子能当县长。
有些东西,真是解释不清,一伙同学,叶诗文的父亲叶神棍怎么就看出我谷子才有出息?更奇的是,没有根底没有靠山的乡下小子,叶神棍怎么就断言我谷子能做到县长这一级大官?叶神棍是瞎说一通还是有什么根据,如果有根据,那又是通过什么来判定?长相?八字?还是其他?
我说:“包产到户看来是个方向,已经得到最高层的认可,县里就是有阻力,那也是强弓之弩,绷紧不了几天。”
不仅仅在我们县,全省乃至全国,都在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包产到户”姓资还是姓社?反对派的意见也不会弱小,有人说:包产到户是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小平同志那句“生产关系究竟以什么形式为最好,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就是哪种形式在哪个地方能够比较容易比较快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就采取哪种形式;群众愿意采取哪种形式,就应该采取哪种形式,不合法的使它合法起来”为包产到户做出了最好的注脚。争论还没有停止,但包产到户的形式已经在全国农村普遍推开。
范正大没有吭声,我又说:“我们县最大的阻力就是蔡县长,或者说是以他为首的那些人,我看他们并不是和我们观念不同,看法不同,而是存心与你作对,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范书记你注意没有,只要你提出的东西,他们总不是那么痛快接受,总要打点折扣甚至干脆抵制反对。”
“话不能那么说,谷子,”范正大淡淡一笑,“正确的认识总是要有个过程的嘛。”
我不服气地说:“范书记你总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范书记岔开话题:“谷子,上次你那篇文章,写的不错,很有分量。我们县联产承包推行的快,也有你一份功劳。舆论导向也很重要啊!”
“范书记,那也是我看了曾铮那篇狗屁文章后,一时激愤,就下决心要制出一枚重磅炸弹,轰轰他们的嚣张气焰。”
看我又把话题绕回来,范书记又不吭声了,随手拿过一张报纸翻着。
我刚当上局长,曾铮还收敛一些,对我表面上还尊重,现在不知是不是也听到范正大要调走的风声,嚣张气焰又渐渐冒起,几次安排的事情,能拖就拖,一点也不积极,更不主动。那份《xx报》质量也是越来越差,都是转载别人的文章居多,就是第一版登些领导动态消息。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他,如此状态,如何做好工作?
我让小村把曾铮叫到我办公室。
“曾铮,最近家里又没有什么困难?”
我平静的口吻,还显着一份亲切。
“没有。”
“那就好,工作上呢,没有遇到难题,遇到解决的问题?”
“也没有。”
曾铮抬头看着我,摸不清我说这些话是何用意。
“曾铮,如果家里有困难,工作上有困难,你可以提出来,单位能帮上忙的尽量帮忙,能解决的尽量解决。如果没有,那就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说完,看看他,曾铮低下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是不服气的。
“你看看,”我把昨天的报纸丢在他面前,“都有什么内容?都是别人的文章,都是转载的消息。都成了‘文摘报’了,我看干脆改个名算了,大家还轻松些。”
曾铮不说话,也不看那张报纸。像“四人帮”之一的张春桥对付法庭审问一样,来个“一言不发”。
“曾铮,你比我资格老,比我年纪大,或许水平也比我高,但是,”我严肃地盯着他:“我现在是你的领导,就要对你的工作作出评价,就要负责任地指出你的不足之处,这是对工作负责,也是对你负责!”
我顿了顿,又说:“当然,以后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上级,我的领导,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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