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馨的生日宴见了周梓宁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连着几日梦,梦里出现的都是十六年前在梦居的往事。
卓婉婷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思虑了很久,终于拨响周梓宁的电话,话中恳切要求她到杜家来小聚片刻。
如她意料,周梓宁婉拒。
卓婉婷没法,只好托词有祝青一的遗物要交给她。
周梓宁想了想,去了。
打完这通电话后,卓婉婷就忐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日,卓馨也在,喝着茶,姿态挺悠闲的。见她这样,就说:“姑姑,你还是静下心来坐坐吧。”
卓婉婷哪里能静得下心?
卓馨觉得她这样挺没趣的,对不起人家的是杜修文,干她什么事?退一步说,干都干了,过了十六年再来假惺惺地做姿态,会不会晚了点?
更让她没趣的是杜修文。
卓馨借着饮茶的空当端详卓婉婷。都四十的女人了,虽然保养地还可以,那松弛的烟袋和眼角的鱼尾纹还是很明显。
杜修文到底瞧着她哪里好的?真是为了那所谓的结发情谊?别搞笑了,杜修文要真这么有情有义,当初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出卖祝茂和祝青一了。
越是不明白,心里头就越是不舒坦。
又过了会儿,人到了,佣人把周梓宁领进来,跟卓婉婷在客厅碰了头。卓馨见她们有事情要说,站起来,主动走开了。
可真剩下了两个人,都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卓婉婷性子婉约,不善言辞,憋了会儿才挤出一句:“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烦劳挂念。”
她语气中的疏离很明显。
卓婉婷也没奢望她对自己好言好语,她就是觉得心里对不住,想见上一见,有什么能帮着的也尽力帮衬些,也算稍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周梓宁也大约能猜到她的想法,不再寒暄,开门见山:“我师父还留下了什么?”
卓婉婷苦笑,说“你等我一下”,转身沿着旋转楼梯往二楼书房去了。周梓宁见状,在沙发里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桌上有果脯和点心,她却没一丁点儿兴趣。
二楼的过道通往尽头的卧室,从一楼楼梯口望去,只能看见一方平台。卓婉婷动作也不算慢,拿了砚台就从平台上下来了。
周梓宁站起来,想过去接。谁知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一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灰猫忽然从二楼平台窜下,迅速冲向走到一半的卓婉婷。
卓婉婷脚下被猫一绊,惊叫一声跌飞出去,顺着台阶从上至下滚落下来。
旋转楼梯是半弧形的,她的头几乎每一下都磕在尖角上。滚到底下时,血流如注,惊动了一屋子的人。
周梓宁连忙打了120急救电话,抬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二楼平台边缘一闪而过的一个影子。
……
杜修文接到电话,连忙接了杜汐澜赶到了医院。
狭窄的过道里,满满当当都是医患,到处充满了难闻的消毒水味,不止座位都满了,连过道两边都躺满了人。
急症室的红灯一闪一闪不住亮着,周梓宁的心情也不大好。
她已经不恨杜修文和卓文禀了,遑论是什么都不懂的卓婉婷,她只是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罢了。
事故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我妈妈怎么样了?”杜汐澜在人群里扫视了一眼,只看见了她这个见了三两面的“熟人”,便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急地扑上来拽了她的袖子。
周梓宁想起初见时,这个女孩在车里对自己那腼腆一笑,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酸楚。
她也没有什么能安慰人的话,拍了拍杜汐澜的肩膀。
还是杜修文能稳住,虽然脸色难看了点,但却没有情绪失控的表现。他把杜汐澜揽到了自己怀里,柔声安慰:“一定没事的。”
杜汐澜哭得不能抑制。小姑娘本就体质虚弱,这么一紧张一耗力的,晕了过去。杜修文抱着她去了休息室。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那么拥堵的地方,硬生生给他空出了一个病房单间。
周梓宁正好去泡水,回来的路上想了想,叩响了那病房房门。
杜修文在里面说“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见是她,杜修文倒有几分意外,不过眼下妻子在抢救室,女儿还躺着,也没心思顾别的,只对她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梓宁倒了半杯水在一次性水杯里,递给他:“给小孩子喝点儿水吧。”
杜修文道了谢,喂杜汐澜喝了半杯。
重逢以来,这两人还是头一遭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儿呢,还是面对面。
这地方只有大学寝室中间过道大小,摆了张一米的床就塞不下其他的了,平时是给精神病人暂时修养的,病床上还有绑手。
杜汐澜安安稳稳地躺在杜修文怀里,小脸哭得通红,眼角还有泪渍昏迷中也不安稳,手脚不时蹭动几下。
周梓宁看着腕上的表,时针慢悠悠地转动着,四周更加安静了。
半晌,杜修文打开话茬:“前些日子受邀去中陵园,在海棠厅遇到你了,不过你没瞧见我,跟沈泽棠在一起。”
说到这个名字,他顿了一顿:“你俩关系真好,背影看着就搭,当年你跟段梵也总是这样形影不离。”他看定她的眼睛,“挺好的朋友吧?”
周梓宁都没抬头:“段梵是我哥们儿。”
“瞧你说的,他就不是?”
“我喜欢他。”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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