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令心中胡思乱想的不同,宁王唤他来不过是要议事厅中一个小宦官到这昭阳殿中当值。
他只觉得这唤作十二的宦侍有些耳熟,不及细思考便应了下来,走出殿外时才从两股战战中松下一口气来,忽然想起这十二便是平阳王从封地带来的家人,如此是否需要知会一声?
然而他又想了想便又摇了摇头,如今这宫中谁惹不起,他心中自然有数。
雍玉被带到昭阳殿中时心中一片忐忑。那日她将那半幅衣角交给谢祈,之后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雍玉一个人在房中等得万分心焦,之后的事情更加超出了她的预料,不仅谢祈再未回来,宫中也变了天。
宫中各处的守卫都换了人,俱是银甲的武士,连议事厅中也是一片兵荒马乱。雍玉过了许久才得知原本殉国的北岳王姜舒居然是诈死,他已经接管了护卫皇家的风林骑,以清君侧的旗号入宫,一举铲除了天子身边的奸佞。
雍玉知道那奸佞说的便是那位很少有人亲见过的国师。只是明眼人都知道,所谓清君侧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何况现在宫中那些银甲的武士,却是宁王的人,此举往深处想,便是逼宫。然而却并没人知道紫宸殿中天子到底情况几何,想必已被软禁,说不好这几日便会下一道禅位的诏书。
情况越是紧张雍玉越是焦急,已是许久都没有了谢祈的消息。她向来是信那人的,此时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不好的预感在她被带到昭阳殿之时便到了极点。
那引路的宦者将她带入殿内,便退了下去,雍玉抬头,却见公主正遥遥坐在殿中。
对于这位殿下,雍玉只听说她行事果决而严厉,又兼之不知为何她亲点自己到这殿中当值,令她心中实有几分惧意。
而公主身边长身玉立的另一人,雍玉望了一眼,却是一怔。
她曾随裴澜去过一次四时园,那人也是远远见过的,却是宁王。
雍玉的思绪快速飞转,为何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她低头沉思,却忽然感到公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不知为何,那目光中包含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和欲言又止的情绪,令她心中一颤,却不敢抬头。
然而片刻之后公主未语,桓冲却淡淡道:“退下吧。”
她犹豫地抬头望了眼公主,公主也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雍玉忽然有种想法,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吩咐自己,只是想看看她。
见姜汐依旧望着雍玉的背影出神,桓冲冷淡道:“怎么,这般恋恋不舍。”
姜汐无端有些伤感,起身道:“既无事,你也退下吧。”
桓冲微微一笑道:“怎么,还未过河,这便要拆桥了。”
姜汐推开他,径自步入了内殿。
第二日时姜汐才知道桓冲说的“另有安排”是什么意思,昭阳殿中宫人已俱换了一批,掌事的尚宫将新的宫人名单正呈与她看,她挥了挥手,却见辛楚与宜修并莞桃还有一个她并不熟识的女子,四人一同走入殿中。
姜汐一怔,辛楚上前拜倒,抬首言道,公子因忧心殿下起居,又恐殿中新人难免有疏漏,特命四人入宫看顾。
姜汐心道,很好,无怪乎前夜她要雍玉到自己身边来,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原来是竟有这样的安排。只怕如此一来以后一举一动便会被事无巨细地报在他那里。
然而她也无法回绝,辛楚见她似有不悦,上前一步低声道:“殿下无须忧心,公子只是命我等侍候殿下起居,并无他意。”
她如此直言不讳,姜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唤过那殿中的掌事尚宫,命她带四人下去安顿在偏殿之中。
那尚宫见了辛楚,端不起架子倒有些唯唯诺诺,姜汐暗叹了口气,这也是个不争气的。
同是那日,章华殿中却也出了一件大事。
凌襄将裴澜送了回来,望见姜泓,却是执了臣礼。这自然是种暗示,远远望着的陆纪在心中想。
裴澜回来时有些形容憔悴,但精神却很足,他单膝跪在姜泓面前,陈敬安在一旁有些着急道:“殿下勿怒,且听他一言。”
之后又望着裴澜道:“你倒是说句话,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裴澜望着姜泓,姜泓也望着他,叹了口气,却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姜泓道:“不必解释,你自然是因为公主已知我们计划,才假意与她合作,对不对?”
裴澜道:“原来殿下什么都知道,我本欲待她解决掉国师之后便一举将她拿下,没想到却横刀杀出宁王与北岳王的人来。”
姜泓望着他道:“回来就好。”又道:“他如何肯放你回来。”
裴澜不答,却是望着他道:“北岳王已经接管了风林骑,控制了帝都。自宫变以来,江南六州除了交州,已其余尽在桓冲之手,殿下应早作打算。”
姜泓道:“此事再做计较。”
裴澜微微一怔,姜泓却欲转身而去,裴澜与立在姜泓身边的陆纪对视一瞬,便上前一步拦住姜泓。
裴澜道:“方才凌襄送我回来之时的情形殿下也看到了,这是一种暗示,国不可无君,桓冲并不预自立,殿下应因时顺命……”
姜泓打断他,冷道:“受制于人,做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好。”
见他说得直白,裴澜急促道:“若是殿下登基还有翻盘可能,宁王虽势大,但朝中老臣都对姜氏一脉尽忠,若是殿下不愿只怕便是……”
姜泓,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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