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只怕又要惹人非议。
桓冲环视四周,一片萧瑟,翘起唇角道:“怎么过得如此冷清。”
姜汐道:“自然还要多谢凌将军,将这里清洗地如此干净。”
桓冲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微笑道:“殿下无怪,非常之时,谨慎些也好。”
姜汐闻听他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知凌襄行事说不定也是出于他的授意,不由有些怒意道:“这时日……究竟还要多久?”
桓冲望着她道:“直到新帝登基为止。”
姜汐听他提到新帝,猛然望着他。
桓冲道:“陛下已得道成仙,舍弃凡身,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当立新帝。
姜汐低声道:“他呢?”
桓冲知道她说的是那上了阴重峻之身的天子,淡淡道:“我将他关在临仙阁中,有那些仙道典籍一起,了却残生倒也不至于无聊。”
姜汐默然片刻,开口道:“你不杀他?”
桓冲道:“毕竟是你的父亲,弑父乃不祥之至。”
之后仔细端详着她,轻叹道:“今时今日一切如梦似幻,珍惜不及,自当万事小心,不能与你福缘有损。”
姜汐避开他的目光,沉思了片刻,还是犹豫道:“新帝……”
桓冲翘起唇角道:“我知你意属姜泓,对不对。”
姜汐不语,只是望着他,桓冲冷淡道:“这也随你,只是我不喜欢他看你目光。”
她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想笑一笑,却有些怅然道:“如今这世上,我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随后又望着桓冲道:“你……将她葬在何处?”
桓冲闻言,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姜汐察觉到他表情中的微妙,急切道:“到底……”
桓冲道:“你鹤师叔将她带走了。”
姜汐茫然道:“为何……”随后突然惊醒道:“难道……难道姐姐并未……”
桓冲叹道:“你鹤师叔也未与我明说,只是让我将她交给他。”
姜汐道:“那鹤师叔如今身在何处?”
桓冲道:“他也不愿意告诉我,我想他总有自己的道理。”
姜汐有些怔怔,桓冲道:“尽人事,听天命。”
姜汐只觉心中仿佛又生了一丝期望,虽渺茫,却总不至于绝望。
桓冲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有缘自会相见。”
姜汐叹了口气,这已经比她的预期好了太多。
她望着桓冲道:“你放了裴澜。”
桓冲不应,却淡淡道:“夜深了,殿下也当安寝。”
然而话音刚落,却想起如今这殿中只有一位宫人侍候。见他望着角落里朝英,姜汐道:“这殿中的那些宫人……”
桓冲知她何意,淡淡道:“我自有安排。只是今日仓促了些,委屈了殿下。”
朝英闻言低声道:“今夜便由奴婢伺候殿下入寝。”
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想必是去准备。
片刻后便备好热水巾帕回来为她梳洗。
姜汐做在镜前,朝英为她松了乌发,她知道桓冲必不肯让那些宫人回来,又从镜中见桓冲只是立在那里望着自己,带着怒意道:“怎么,宁王还不走,难道今日要留宿不成?”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朝英即刻便垂眸跪在一旁。
桓冲知道她着意嘲讽,却是笑了,翘起唇角轻声道:“殿下要臣留下来么。”
姜汐没想到他竟如此之答,一时无言。
这神色有些可爱,桓冲心中怦然而动,然而他走到那窈窕的背影面前,有些怜惜地将那发尾握在指间,却见镜中之人面颊上有一颗晶莹的泪划过。
桓冲一凛,按着她的肩,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见长长的羽睫上仍有一颗泪珠在颤动,低下头,吻了吻,低声道:“怎么,如此不开心。”
姜汐侧过脸去道:“你总是这般肆意轻薄,不知道将我当做什么人,以至于你之部属都轻视于我,只是如今你是这宫中之主,也只得随你。”
桓冲仔细端详着她,沉声道:“并非殿下所想。”
随后又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只是……情不自禁。”
姜汐闻言,抬头望着他,桓冲叹了口气道:“殿下不必如此忧心,以后一应事务,自然按照殿下心意。”
闻言姜汐便收了之前的姿态,眸色一转,正色道:“好,那我要议事厅的宦侍十二到这昭阳殿中来。”
桓冲知道原来是她在这里等着自己,方才故作那样惹人怜爱的低姿态,连那泪水也是收放自如,然而虽知如此,也拿她无法,笑了笑道:“原来是为了他。”
随即淡淡道:“为何一定要他?”
姜汐知他不悦,解释道:“她本名雍玉,是个孤女,这几日宫中有变,想必受了不少惊吓,还是到我这里来稳妥些。”
听到这个名字,桓冲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冷道:“上次便是为了她,你连性命也不顾。”
姜汐一怔,桓冲上前握起她的手,想去看那箭伤,然而低头,那手却光洁如新,握住手中柔软温暖,五枚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
桓冲忽然道:“如今这般,你是不是不开心。“
姜汐垂眸道:“做女子……束缚总是太多。”
桓冲道:“春日将至,到时带你去散散心。”
姜汐望着他道:“你应是不应。”
桓冲望着跪在一旁的朝英道:“传掖庭令。”
昭阳殿底下的暗道之中,陈敬安将头顶的微微掀起的地砖合了起来,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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