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望着安兰:“二姐,你变了。”安兰只是微微一笑,捋摸了一下小丫的头发。
程黑蛋一早起来从公路转到后坡,上了坡地查看自己栽的核桃树苗,就嫌长得太慢,又坐到垄上想啥树能长得快,收益又早,想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就没了心情背叉着双手往回走。忽然间从麦田里扔出一摊烂草挂得他满头满脸都是。他就开了口大骂:“□□的,眼叫驴踢了,扔的我满身都是!”
麦田里站起了一人,程黑蛋见是金春林,就骂得更凶:“日你妈个黑*!原来是你!跟你儿子一样没有一个好的!”这一句气的金春林浑身打颤。俗话说
乖人不长恼,恼了不得了。就把刀把粗的一棵树苗硬生生的给拔了出来,把根上的土掸了掸,嘴里吼了句“打死你个□□的!”就朝程黑蛋扑了下来。
程黑蛋从没见过金春林这么凶过,心里也着实慌了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是上策,转了头,就向坡下跑。
春喜正站在在厕所里尿,望见程黑蛋慌张地往下跑,待近了厕所,程黑蛋
脚底一滑,春喜嘴里一边哎哎哎的呼叫着,程黑蛋也哎呀呀的叫着,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硬是溜进了春喜厕所的粪池里。春喜忙喊叫花瑞快端水来,又问程黑蛋咋回事?程黑蛋不作声,心里想这还真看不出来,金春林凶起来咋这么让人害怕呢!真是蔫蔫萝卜喋闷活呢!径自朝了公路上去了,公路边平行着一条两米宽的水渠,也有一米多深,程黑蛋纵地一跃,在水渠里打了几个摆子。
金春林见程黑蛋掉进了厕所,也就不再追了,转头哼唱着孝歌的长调上了坡,从另一条坡路回家了。
菊娥在自家场上望见程黑蛋竟在水渠里游泳,叹道:“这怂黑蛋叔,天还不见热呢?还真积极!”
程黑蛋葡挞着一身水往回走着,菊娥早就等在那儿想要嘲弄他一番。见了程黑蛋过来,她便调笑着说:“黑蛋达达!你是游泳呢?还是有啥事想不开呢?渠水太浅了,淹不死的!”说完,自个儿捂了嘴的大笑。
程黑蛋来了火气,把脸憋的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儿,额边的青筋突暴了起来,一闪一闪的颤动。还没说话菊娥就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以然。程黑蛋瞪着菊娥撒了一肚子的火气:“□□的!你们都盼我早死呢!你会不会说话,你是吃的瓜太多了吧!把你吃成这怂样了!嗯,我越看你越像个地瓜。”菊娥见识了程黑蛋这凶起来六亲不认的面孔,谁知道自己只想寻个乐子,程黑蛋却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泛不出来话,愣愣的看着程黑蛋葡挞着一身水回了他家院门。
一进院门,一只鸟刚好从他头顶掠过,滴下些热乎乎的东西打在他的额头上,他一把抹了下来看,“唉呀!日你妈!今儿真是倒了霉了!”又喊了金春林的名字骂。
尹娥,二丫,小丫都从屋里出来,尹娥喊着:“这是咋了?”二丫就在程黑蛋衣服上往下扭水,吩咐小丫回去给爸爸找衣服。尹娥搀着程黑蛋回了屋,换了身衣服。
程黑蛋平平的说:“掉厕所了。到水渠里涮了一圈儿。”
“这么老了,还像个三岁娃一样!”尹娥回了句。
程黑蛋再也憋不住了,急着说道:“金春林在身后追杀我呢!”
尹娥听了后,气全打这一出来,脸朝着院外破口大骂:“你妈个*!你金春林窝囊了一辈子,今儿还想野鸡变凤凰呢?”说着抹了袖子,说是要找金春林算账。
安兰忙阻住说:“到底是咋回事,都没弄清楚,这么盲目的就找人家!”说了便瞅望着程黑蛋。
“我把人咋了?我下了坡往回走,他一把草扔的我满头满脸都是!我骂他了,有啥不对?”程黑蛋气气的说着。尹娥就冲着出了院门,安兰赶紧给小丫使了眼色,小丫明白二姐的意思,就把尹娥追了出去。
安兰对着程黑蛋说道:“人家又不是故意扔你,也是人家没看见你么!”程黑蛋被安兰这么一问,寻思着也是这么个事。
安兰又问:“你都骂人家啥了?”
程黑蛋坐在沙发里不说话了,停了半晌说:“我就骂他,他和他儿子金刚都不是好东西!”说着,脸上显着气愤。
安兰想爸爸绝不该说这一句,她和金刚的事都知道,人家本身心里也不舒服,这一句定是伤到了人家的最痛处,春林叔也不知生着多大的闷气呢。这么想,就给程黑蛋说:“好爸爸哩!你说这不是往人家心里伤处捅呢?”程黑蛋把黑脸向左边扭了一下,不以为然。
安兰又说:“爸爸!你一世精明,今儿咋糊涂了呢?你不知道我和金刚的事让他窝火么?你还把人家父子一起骂!也没有谁这么骂人的!”安兰心里也是生了气。
程黑蛋不再说话,找不出啥话来对付安兰。安兰忙催促父亲道:“爸爸!走,咱快去把我妈拉回来!”程黑蛋也觉得安兰说的对,就起了身和安兰一块儿去金春林家。
金刚家的场上围了一圈人,尹娥站在那儿大骂,越骂越不入耳。卫淑青一辈子不会跟人吵嘴,她正坐在房阶上搓着草绳,见金春林脸气的由红变青,就慢悠悠的说:“春林,你生啥闷气呢?你不知道男不跟女斗,鸡不跟狗斗的道理!”
尹娥是冲着金春林两口子骂,卫淑青倒是说了个众人都知的死道理,这一下气急败坏,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像只狮子一样吼着要去打卫淑青。小丫忙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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