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泽兰死了,再也不会威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了。他们将他放到井底,用法术炼化了,可怜那孩子痛都没有叫一声。”
弄弥儿一怔,脑海里涌现泽兰与她一起打雪仗,一起玩炮竹的场景。他是那样天真的一个孩子。
弄弥儿抓住小引的手,哭道:“小引,你是在对我说笑话的,对吗?”
小引转过头去,面庞沉静,眼里是一汪平静的湖水。小引淡淡道:“弄弥儿,若你以后真的成为了药师,你不要被世人所迷惑,要去坚信你所坚信的,相信你相信的。”
弄弥儿的脑海里乱成一团,如玉的脸和泽兰的脸混成一团,都在叫他的名字。
她问自己,不是说灵妖都凶残无比吗?为何她遇见的,是这么善良,这么弱小的?他们没有一丝能力去保护自己,却要被人无缘无故的杀死?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小引死死握住弄弥儿颤抖的肩膀,道:“泽兰,本就是个已死之人。你真的无需太过哀戚。”
弄弥儿抬起头,瞪大了眼,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我们要如何告诉师父,泽兰突然不在了的事实。还有你,还有你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一天?”
小引微微一笑,那笑看起来是极度的哀伤。
“也许会,但我也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挂念我。至于泽兰,我们只能说他失踪了。因他本就是个被抛弃之人,所以其实也不会被太在意。”
“呜呜呜呜。”
弄弥儿蹲下身子,抽泣起来。
这回,不知道是在哭谁。
小引叹息一声,幽幽的望着远处。
痴语说长安
初春了,草在疯长着,花朵也在怒放着。
弄弥儿懒洋洋的躺在草垛上,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她眯着眼看着那白衣女子将簸箩里的药草一一分拣,手指纤纤,柔弱无骨。
谁能够想到她会是一个修行了千年的异物。
离泽兰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小引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也许是为了留恋远香镇的平和的生活,又也许是因为别的事物令她觉得牵挂。
危险仍在,所以她仍旧过得很小心。
诚如小引所言,泽兰的失踪只是被挂了案,人们谈论了几日便也不在意了。就连水苏思念他,也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执意将他留下,培养其做自己的接班人。所以,水苏念了十几日,便也不再念了。
人是最容易淡忘一切的。弄弥儿虽然已经渐渐看开了,但面对着这□□的现实,她偶尔还是会有些在意。
正胡乱思考着,便听到师父突然叫了她一声。
“弄弥儿。”
弄弥儿吓了一跳,转头一看。
月色长袍的玄参,仙风道骨的望着她。
她蹭的一下从草垛上跳了起来,躬身道了句师父。
玄参冷哼一声,道:“水苏说你,现在学习十分刻苦,你便是这样刻苦的吗?”
随即,便觉得痛心疾首,指着身后的另外两个徒儿,恨铁不成钢的表示:“过些天我可就要去长安了,你看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怎么把这百草堂,妙手馆,长生庐交给你们吶。”
这时,弄弥儿才注意到玄参身后的水苏和鹿篱。鹿篱一身白衣,气质越来越像师父了。只他眼神有些游离,似不在意周围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水苏站在师父身后,对弄弥儿使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弄弥儿便忍不住笑了一笑。
玄参骂道:“笑什么?”
弄弥儿立马摇头。
玄参甩甩衣袖,看起来是心中憋闷,提脚便走了,鹿篱跟在身后,也是一脸严肃。
弄弥儿心中奇道:师父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小引本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却感觉有人在望着自己,抬头一看,是鹿篱正疑惑的看着他。
待鹿篱和玄参远去,小引便道:“今日,玄参师父,怎么火气这么大?”
水苏冷哼道:“还不是那些长安的使者,一直守在秦家楼不走,师父躲也躲不过。可不气着了。”
弄弥儿道:“恐怕还不止这样吧?说,是不是你和鹿篱都让师父给撞见了?”
水苏道:“当然啦,我今天在妙手馆睡过去了,有人来抓药我没有看见,师父就生气了。好巧不巧的,鹿篱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想来师父是找他没有找见,所以火气又添了一层。然后,到了你这儿,你又不好好的习读药草籍。所以师父更生气了。”
弄弥儿道:“难怪呢。”
突然转疑惑为惊喜,笑道:“那这样说,是不是师父这次去定长安了?”
水苏道:“八九不离十了。天子脚下,他们既然找得到师父,难道还没有办法把师父带走吗?”
弄弥儿喜道:“我看去长安挺好的啊,师父怎么就这么讨厌去长安呢?梦笔说,长安人才济济,遍地黄金美人,繁华得很。要是能带我去就好了。”
水苏便泼她冷水,倒出一个他们都猜测得到的事实。
“你想得倒是简单,那些长安使者可不安好心,表面上是让师父去给皇帝修炼仙丹,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我们不能让师父去。”
见水苏说得头头是道,也只敢点头称是。
“啊”
水苏突然惊呼一声。
弄弥儿吓了一跳,“怎么了?”
水苏叫道:“我忘了给街东的李大婶送药了!!”
说完,便急急的走了。
人离去了,百草堂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祥和。
弄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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