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颐问:“为什么?”
李莎莎朝对面宿舍望了一眼,贺林奈还是好生生地躺在床上,绝对没可能听到她们的对话。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她才继续对祝文颐道:“她喜欢魏青城呗。”
“哈?”祝文颐听到这个推论,感觉荒谬至极,甚至要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可能!”
“哎呀你怎么这么迟钝!”李莎莎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要给你介绍魏青城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为你高兴。后来我听说她去五班门口打听过魏青城,做得特别明显,五班都在传有人喜欢魏青城。”
李莎莎喝了一口水,继续分析:“后来你没看她总是不让你们两个人独处吗。我好几个中午都看见她站在走廊上朝下看,看到魏青城就连忙冲下去拿饭,你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爬上床,装作在睡觉。你想想,她下楼拿饭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见魏青城一面。你人也不要那么好了,她中午不想去食堂你就给她带啊,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这么惯她?”
李莎莎特别自信,听上去也头头是道的。她又看了贺林奈那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很难受,但你也是贺老师的孙女啊,怎么就没像她那样。你对她好我也不说什么,小心你的男朋友别被抢了就好了。”
祝文颐笑了笑,说:“我惯她是因为她是我姐姐,该的。至于男朋友,我真不担心,她肯定对魏青城没意思。这个我还是看得清楚的。再说,就算被抢了也没什么吧……”最后一句话声音特别小。
李莎莎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说:“随便你们的吧。”
祝文颐看了看对面寝室,贺林奈的床上有一个人形突起。那被褥半天也不动一下,不知道贺林奈在里头**什么。
觊觎魏青城……?
祝文颐想起刚刚李莎莎对自己说的话,摇了摇头,只觉得不靠谱。因为爷爷的事情贺林奈伤心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情搞些喜欢不喜欢的事情。
想起爷爷,祝文颐的心情也忍不住愁苦了起来。
爷爷的病大概越来越严重了……听妈妈说,就连梅伊岭都给奶奶打了一笔钱。
☆、晋江独家发表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担心爷爷的事情了,贺林奈吃得少, 晚上睡觉也总是失眠。折腾了一周,每天都顶着巨大的睡衣和黑眼圈上学, 学到一半常常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样过了一周之后, 贺林奈竟然生病了。
上吐下泻,头晕眼花, 耳聋耳鸣, 特别难受。
见她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祝文颐代替她向班主任告了假, 给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带贺林奈回家住。
随后祝文颐便发现, 自己的生活好像猛然间轻松了一半。她用不着帮贺林奈洗衣服,用不着给贺林奈带饭,也用不着在课上提醒贺林奈做笔记。往常的两人份生活突然变成了单人份,祝文颐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同时, 家里。
贺清秋和祝妈妈从北京回来之后, 便暂时留在了家里,说是再看看。爷爷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做几次检查就能确定的,还要多观察一阵子。
爷爷的身体情况关系着全家人的发展问题:一切安好的话,北京的铺子可以捡起来重新开张;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只怕只能回到家乡照顾老人了。
贺林奈生病回家之后,祝妈妈便一直悉心照料她。虽然贺林奈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但处了这么久也都有感情了,照顾起来也是面面俱到,不让贺林奈受一点儿苦。
从被梅伊岭抛弃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妈妈式的关爱。想到祝文颐从前对自己承诺的“把妈妈借给你”,她也忍不住有些动容。某一个晚上入夜之后,祝妈妈披着外套来查看她睡相如何、有没有乱蹬被子,半梦半醒之间,贺林奈竟然叫了一声妈妈。
这声软软糯糯的“妈妈”让祝妈妈的心都要化了,她摸了摸贺林奈的额头,觉得自己仿佛是三个孩子的妈。
贺林奈在家里收到了极好的照顾,病情便很快痊愈。但她忧心着爷爷的事情,死活不愿意去学校。跟奶奶商量之后,奶奶决定让她在家里多呆一周,得空了就去看看爷爷。
否则让孩子憋在学校里瞎想,指不定又把自己想病了。
这个决定让贺林奈愈发不安起来,总觉得奶奶对这件事情太过宽容,有一种过一天少一天的消极的从容。
贺林奈一直都像个养不熟的小崽子一样,这次爷爷生病了,她却表现出了十足的长情与孝顺。她每天呆在医院里,给爷爷喂饭,扶爷爷去厕所,跟爷爷聊天。
爷爷喉咙做了手术,并不能说话,呼吸重一点都像是破败的排风扇漏风,听得贺林奈十分难受。
她不愿意爷爷出事,她好不容易认清了梅伊岭抛弃她的事实,现在她只有爷爷奶奶了。
哦,或许还有祝文颐。可,祝文颐跟贺林奈一般大,自己尚且没办法独立,哪里能成为另一个同龄人的支柱呢?
贺林奈紧紧地抓着爷爷的被子,对爷爷说:“爷爷,你不要有事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爷爷带着呼吸罩,对贺林奈艰难地笑了笑,做了一个手势,这代表着要去卫生间。
贺林奈搀扶着爷爷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隔着门听见奶奶和三叔聊天。
“……爸这病真是难……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妈,你先拿去用吧。”
“伊岭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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