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身子,又忽觉胃里翻腾得厉害,忍不住俯身要吐。
秋月见状赶紧端了盆盂,替楚瑜顺着背,着急道:“爷,差人去请太医吧!”
楚瑜早上只顾着忙,胃里也没有什么,干呕了一阵子才歇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秋月扶着楚瑜坐下,倒了香茶让他漱口,看着自家二爷原本尚可的脸色经这般一折腾又泛起白来,眼角氤出点点水光。
“二爷若是身子不适,硬撑着也不是法子,不若先让人将药煎上。”
楚瑜不肯:“今儿个将药断了吧,用罢总是困乏,不好误了大事。”
秋月摇头轻叹,忍不住笑道:“二爷心里头,什么都比不得侯爷重要。”
楚瑜挑眉,不等说话就听见真儿的声音。
“爹爹!”果真下一刻真儿已经从外头进来,欢喜地扑到楚瑜怀里。
真儿一身红色花笼裙,蝴蝶小袖随着携来的风飘呀飘,髻上插了八叶桃花珠,耳缀红玉珰,一脸兴奋的模样掩都掩不住。
“瞧你跑得一头汗。”楚瑜从碧玉手里接过帕子,给真儿擦了擦额头。
真儿歪着脑袋笑:“大爹爹是不是快要来了?”
楚瑜笑着颔首:“走,我们去外面等着。”他起身,下意识扶了扶泛酸的腰身,一手牵着真儿往前面去会宴宾客。
花轿来的时候,国公府的大门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不等喜娘挑帘,秦峥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轿帘,他当真听话地盖着龙凤盖头,抻着脑袋,像个招摇的大白鹅,披红挂彩。
楚瑜失笑,两步上前,忽然伸手扶住他。
盖头下,秦峥笑了:“清辞,我来了。”
第67章
礼炮声响起,宾客涌上皆立于两侧笑言恭喜。
“大爹爹!”真儿紧随着楚瑜,伸手拉住秦峥袖口一角,始出轿。
秦峥一本满足,焦急了多日的心定了下来,他捏了捏楚瑜的手,压低声音道:“清辞,我瞧不见你。”
楚瑜忍着笑意,道:“瞧不见才是对的。”
秦峥在盖头下弯了弯唇角,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动静。
“户部尚书楚瑜,云麾将军秦峥接旨——”
香案上摆,竟是圣旨到了,来到的宾客皆行了大礼,楚瑜携秦峥一并跪下领旨。
来颁旨的是燕承启身旁大太监,这个时候自是为了应陛下的意思将赏赐一并送来。那手中长长的礼单,单是唱下来足用了两刻钟。
楚瑜险些跪不住,却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态,强忍着腰上的闷痛听完了礼单,且琢磨着让人再去辟个库房出来,不然怕是放不下了。
待领了旨后,两人谢了恩,差人塞了颇有分量的红包给大太监,又让人好好招待。
眼瞅着众人刚起身,却又是一声传报。这次来的竟然是燕承启和楚茗。
陛下亲临,众人先是惊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楚瑜是君后唯一的弟弟,作兄长的怎会不来?倒是楚瑜既惊又喜,未曾想到哥哥真的会来。
帝后两人皆是常服,燕承启一身玄色金边广袖长袍,楚茗则是一身黛蓝云纹大氅,在众人前更显沉稳肃静。两人上座后,燕承启才道:“朕与君后今日私服来贺楚卿大喜,诸位爱卿皆不必多礼。”
众人齐道了声谢陛下,这才起身。
“哥哥,你怎么来了?”楚瑜像个孩子般雀跃,拉住楚茗问道。
楚茗叹息一声,轻笑着道:“你大喜的日子,我自是要来的。”
“哥……”楚瑜心里有些酸,忍不住又弯唇笑了起来。上回出嫁时险些同家里闹翻,他孤身从家里出来,未有亲人相送。这回虽不至于如此,可到底也是忤了兄长意思,也不敢奢求过兄长会来。故而,此来着实惊喜。
楚茗忍不住笑道:“吉时都到了,还不和你那心肝儿拜堂去?总拉着哥哥不撒手像什么话。”
楚瑜这才想起来秦峥,两人上前对燕承启道:“陛下是君,奉君为父,兄长亦为父,瑜斗胆恭请二人做高堂之首,受我与秦峥一礼。”
燕承启欣然:“当如此。”
炮竹声起,礼乐再奏,满园披红,天地为证。
先跪庙堂,再拜高堂,夫妻三拜,统共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后赞礼者唱道:“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编钟一个敲响,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先行,众人欢闹着将秦峥迎入了新房里。楚瑜宴请宾客,敬了酒席。旁人知楚二爷身子不好,往日里一直有服药,怕酒冲了药,也都心知肚明让他以茶代酒。
待酒宴散去时,天色都已经晚了。
楚瑜累得不轻,面有倦色,便挥退了一干仆役,只差人待会儿将合卺酒送来就行。方一推门进去,腰上骤然一紧,只听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不等楚瑜反应过来,眼前一红,竟是被龙凤盖头给盖住……
“夫君,让我好等……”秦峥带笑的声音响起。
楚瑜眼前先是一亮,盖头被挑起一瞬,秦峥带笑的眉眼骤然放大,唇上一热,已被吻住。楚瑜阖眸,两人在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下纠缠一起,红烛映着那盖头上的金线,龙凤仿若已成真,蜿蜒交叠……
环在腰间的手已经轻车熟路地解开了腰带,肩头长袍滑落,楚瑜轻喘一声,抬手推了推秦峥,道:“急的哪门子,待会儿还有合卺酒……”
“清辞,别动。”秦峥扣住楚瑜的手腕,压在玉屏风上。楚瑜只觉肩头一沉,秦峥松开了楚瑜的手腕,将喜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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