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
沈顾青知道他这几日肯定憋着,就默不作声地让他哭。他不由回忆起致义死后那几日,自己也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只能去参加他的葬礼。那种憾恨他是明白的,所以这一世不想放弃。
致义哭够了,强装镇定地说自己失态了。沈顾青真的很想此刻就在致义身边,“致义,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想看到真正的你。”
致义的声音还是有点抖,“顾青,不好意思要让你听我唠叨这些,这事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不该浪费你的时间,你明天还要上班吧。今天不谈这些了,会影响你工作的心情。”
沈顾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有些堵,致义话里的意思,似乎一定程度上把他当成了外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应该亲密无间的。他想到了前一世的致义,这种时候根本没人听他诉苦,所有的痛和怨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想着想着,沈顾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真的很庆幸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想发泄就发泄吧,除了我,你还能跟谁说呢。”沈顾青也不希望致义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姿态。
致义却道:“哭也哭了,没什么好发泄的了,你方才也说了,总要经历这个过程的,我只是还不适应。”
沈顾青想了想,“过几天我去你那里一趟吧。”
“不了,你忙你的吧,不必为了我特地跑到这穷乡僻壤来。”致义顿了顿,又说,“顾青,我做了个决定。”
“什么决定?”
“妈去世了,家里就剩爸一个人了,爸没其他子女,村里也没其他兄弟,爸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就想留在上水村了,留在家里好好照顾爸。你可能要另外找个助理……和情人。”
沈顾青听着开头几句,似乎已经料到致义要说什么了,他要呆在上水村照顾他父亲本没什么,老年人安土重迁,肯定不肯搬到城里来。致义一片孝心他能理解。只是什么叫“另外找个助理和情人”,撇开助理不说,他沈顾青可从来没想过要另找一个情人,致义已经够了,没人比他更贴自己的心。
“你怎么冒出这个想法的?”他心里实在闷得慌。
致义一阵沉默,许久才说:“你有你的公司要打理,我不能老霸占着你,况且异地恋谈得辛苦,我不想让你折腾。”
沈顾青明白致义的心思了,他在为自己考虑,这个人习惯性地对自己好,却把本身的感受放到一边。
“致义,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么多年了,溢于言表。”
“那就行了,你既然真喜欢我,就应该把我抓得牢牢地,让我对你死心塌地,而不是什么事都依着我,你会把我惯坏的。我对你来说也算个金主吧,再怎么说也该把我搞回去把你家乡那边的通讯设备建设建设,要知道良好的通讯可是发展的必备条件之一。”
致义被沈顾青这话逗乐了,只说:“家乡这边的通讯挺好的,移动联通电信都有,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顺畅跟你打电话了。”
“是吗?”沈顾青想起郑淮宇那混球的话,不是说十通电话只能打通一通吗,敢情是忽悠自己的,那混蛋。
“顾青……”
“嗯?”
致义说:“我是想把你抓得牢牢的,可是你就像一阵风,可能吹到西,也可能忽然调头吹到东,你说我要怎么抓住你?如果我是云彩,就能跟着你一起跑了。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棵野草而已。”
“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沈顾青看着床头他跟致义的合照,说道,“说点实际的吧,等我这边忙得差不多了,我就去你那边。你家乡叫上水村吧,听说还没发展起来,应该有很多商机的。虽说沈氏要我管,但也不一定要呆在沈氏的办公大楼里。这几天你也别想太多,好好把你母亲的丧事办好,余下来的时间就当是休养身心吧。”
致义重重嗯了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谢谢理解,顾青。”
沈顾青笑了,“我和你之间别说这么生分的话,我听了怪不自在的。”
“那你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熬太晚。”
沈顾青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十点还没满。他总觉得致义对自己的关心,已不仅仅限于情人的范畴,反倒像是一种习惯。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挂了电话,沈顾青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就是睡不着,致义不在身边,竟然罹患了失眠症。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坐起来,打开电脑查看起了人事部呈报上来的内部推荐人员名单。这次人事调动,沈顾青觉得父亲会把他拉到副董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麻烦,没有总经理的自由度,跟基层员工的接触会相对减少,上下调度需要层层传递,效率低而且容易信息失真。况且父亲若真把他调到副董的位置,也意味着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父亲眼皮子底下活动。
他与那老骨头其实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他要便宜行事,就必须找一个八面玲珑的助手。既然要八面玲珑,就必然要是沈氏内部的人,这个人还不能是墙头草,心要忠。
沈顾青翻看了一下名单,很庆幸地让他找到了想找的人。
☆、第七章
这个人,沈顾青前一世也是知道的,跟过不少主儿,算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名叫谢重云。挺女性化的名字,不过他是个男人。
其实沈顾青不屑于这种与墙头草无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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