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墨镜钻进车里:
“热死了!”
满新宇去翻他拎着的袋子:
“什么啊这都是?”
“我妈昨天来了,给你带的吃的,让我有时间拿给你。车上放着吧,你回去正好带走。”
满新宇应了一声,往饭店开去。
戴复订的是他们两个以前常来的饭店,就在f大不远。饭店里有不少学生,以前他和满新宇也是其中一员,但是好像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个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社会里的人了。
满新宇又要了一箱啤酒。
两人像往常那样扯了会儿皮,在满新宇去开第五瓶酒的时候,戴复突然望着他:
“狗宇,你知道我今天要和你说什么吧?”
满新宇没说话,戴复自顾自地:
“我和老师谈了挺久才得来的这个机会,虽然不是以记者的身份去,但这次多少也算是实现我这么多年的愿望了。”
“虽然只有三周,但那种地方的事谁说的准。”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满新宇眼角发酸,冲戴复瞪眼:
“你他妈少在这说些乱七八糟的,三周能有什么事?”
戴复也不反驳:
“狗宇,咱们两个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吧。”
戴复笑着看他,眼里闪着水光:
“这么多年,我很谢谢你。”
满新宇眼泪一下就流出来。
从少年长成青年,一路兜兜转转,少年时的愿望在青年时能被实现,时光的磋磨也没能磨灭你的信念,我很替你高兴。
“什么谢不谢的!”满新宇抹了把眼泪,又去倒酒,“我替你高兴!”
即便你要远走到一个分分秒秒难以卜算的地方。
“我这个做兄弟的——”
满新宇声音都走调,哭着喊道——
“做兄弟的当然支持你!”
戴复眼泪也流了一脸,用力抱住满新宇:
“即使我出事了,你也别忘了我。”
满新宇再难抑制,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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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复的老师先走一天,和戴复约定在一个民宿见面。
戴复走那天天气很好,下午的航班,他提前出门,先去了花店,带着花打车到了墓园。
他时常来祭拜他二舅,轻车熟路地来到他二舅的墓碑前轻轻地放下花。他坐在墓碑旁,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琢磨半天,才慢慢道:
“二舅,我要去s国了,和你当年去的地方不远,不过我是以助手的身份去的。”
“我这个专业和记者不太对口你也知道,当时高考报志愿我偷偷填了新闻还以为我妈不知道,后来看她眼疾又犯才知道她心里清楚,只不过一直背着我哭,我就把专业改了。”
“我本来想考记者证,但是因为,好吧,二舅我实话实说,我突然怕了。我还有岑子嵩,还有我爸妈,我一想到他们突然就很害怕,所以还是先读了研。”
“不过岑子嵩倒是在鼓励我,所以现在这个事情还在考虑。他说这是我必然会出现的一个阶段,还可以辅助证明我很爱他,挺不要脸的。”
“不过我挺高兴的。”
墓园之上天空干净泛蓝,阳光渐渐强烈,偶尔有风吹过,周围很安静。
戴复低头笑了笑: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你就当我来找你聊聊天吧,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啊二舅。”
戴复就这样又拖着行李出了墓园。
戴复没有让任何人送他,安安静静地走了挺好的,不想搞的生离死别一样的场景。
满新宇知道戴复今天就走,他心里惦记可戴复又不让送,干脆到薛皓酒吧里去干呆,薛皓今天不在,他却意外等来了一个商宇。
满新宇惊奇:
“巧了,怎么来这儿了?”
“心里不清净。”商宇道,“也没地方说,想到这找人聊聊。”
“岑子嵩呢?”满新宇道,“你心情这样都不说陪你聊聊的?是人吗?”
商宇嘿了一声:
“还提呢,我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才不清净嘛!”
满新宇有点懵:
“什么意思?”
商宇瞥他一眼:
“戴复今天下午的飞机吧?”
“是啊,怎么了?”
“岑子嵩和学校请了大半个月假,订了下午的机票,这会儿估计都到机场了。”
“你说s国那地方,去了能安生吗?”商宇叹气,“他俩一个接一个的,我想想就闹心。”
“所以——”满新宇憋了半天,“岑子嵩也跟着去了????”
机场里的戴复正安静的等待登机,他戴上耳机想听会儿音乐。他低着头正在找歌,一双眼熟的休闲板鞋就停在他面前。
这双鞋还是他给某人买的。
戴复不敢相信地抬头,岑子嵩穿着连帽短袖和短裤,像任何一个出来旅行的学生一样拖着一个行李箱,正低头看他。
戴复张着嘴。
岑子嵩摘下他一只耳机,笑道:
“听说这位朋友也要去s国,看在是我男朋友的份上能不能在路途上多多照顾我?”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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