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画,“不过再看看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画个猴子呢!”
说完就把画一卷扔进了抽屉里。
赵修被他一句“还不如画个猴子”震得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幅画无论拿给谁看估计都会被认为是中上之作,可是在某人的眼里还不如书肆卖的猴子画。幸好画师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当场吐血身亡。
本来还以为柳安居已经长大到了思春的年纪,所以拿着一幅美女的图画回来。可是现在看来,这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赵修,我今天叫你打扫你做了吗?”
赵修一愣,这件事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当然。”
“是吗?”柳安居叉着腰站在他身后,指着墙角说,“那蜘蛛网怎么还在啊?”
“我没看见。”
“你根本就没打扫吧?我只是托付给你这么一点点小事你都不做,真是太过分了!总之,崔大人介绍的病人来之前,你要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一遍。”
威风凛凛地说完,柳安居却不争气地流下了鼻血,刚刚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赵修连忙拿出汗巾捂在他的鼻子上,抬着他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来。
“最近怎么搞的,动不动就流鼻血?”
这已经不是柳安居第一次无缘无故流鼻血了。不论是吃饭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鼻血动不动就不请自来。今天的天气还没惹到能让人流鼻血的地步,但他怎么劝柳安居去看大夫他都不肯。
“我喝点去火的药就好了。”
仰着头还拿着汗巾捂住鼻子的柳安居顽固地回答道。赵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整理的时候不知道,一旦仔细打扫,赵修就发现这房子不止是卫生有问题了。支撑房子的房梁似乎因为年久失修而开始有些摇晃,木料用手轻轻一碰就掉下木屑。这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要尽快修补,否则早晚有被压在梁下的一天。
若要买一根房梁当然方便,但是对于赵修和柳安居这种穷人来说还是上山砍一棵树来得合算。为了选一根合适的树,他们一早上就出门了。
抬着木头回来的时候,隔壁的李三嫂从豆腐坊出来。
“你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来买药,我让他把方子和地址留下了。”笑容满面的李三嫂递给柳安居一张纸,“呦,修房子啊!赵道长可真是能干!”
柳安居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纸条,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
赵修放下肩上的木材,越过柳安居的肩膀看着纸条上的字。除了药材就是地址,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不过这地址可真是够远的了,竟然在青轩山的半山腰。那座山可不像翠幽山一样平缓,山路相当陡峭,柳安居不太愿意去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人要的是治肺痨的药。”
柳安居虽然把脉问诊不太在行,但是对于药性和各种药方非常了解,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肺痨是非常危险的病,至少至今都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药。若是出身富裕人家、每天注意休息和饮食还能多活几年,不过若是生活贫困,恐怕不出两三年就会没命。而且这种病最危险之处在于它会传染,常常家里有一个得肺痨的就会传染给其他人。
“还是别去了,赚不到几文钱再染上这种病就得不偿失了。”
赵
修说着想要夺过柳安居手中的纸条,却扑了个空。柳安居敏捷地躲了过去,钻到药柜那里开始抓药。
“我爹说了,要做郎中就不能害怕。”
“那你去吧,不过要小心,千万不要跟那人走得太近。”
叹了口气,赵修心中不禁感到柳安居果然长大了。
“我知道了。其实那个病也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身体健壮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染上的。”
说着,柳安居已经把药包好,背着药筐准备出门。
“就是你身体不好我才担心啊。”
赵修望着柳安居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青轩山就在柳安居平时采药常去的翠幽山附近,但是这两座山却完全不一样。翠幽山山路宽阔平坦,山上药材又丰富,每次去都可以满载而归。但是青轩山就不一样了,它是一座陡峭的石山,只有石缝中长有一些无用的杂草,山上除了松树之外,很少能看到其他的树。好在青轩山上曾有一间小小的兰若,僧侣为了上山方便就在上山铺了石阶。不过那间兰若在两年前被拆掉了,纸条上的地址正是那间兰若曾经建在的地方。
说不定这人就是原来这间兰若里被逼还俗的僧人。柳安居暗暗揣测着,尚未见面就开始同情起那个罹患肺痨的人来。
终于看见那间破旧的小木屋时,柳安居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平时他走这样的山路绝不会如此,但是今天他走得有些着急。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那人等的时间太久。
那间木屋一看就知道是外行人盖的。光是看外表就感到摇摇欲坠,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可以想象到了冬天的时候,呆在这种房子跟呆在外面没什么区别。木屋外挂着晾晒的衣服,衣服都已经很破,上面满是补丁。
“我是百草堂过来送药的。”
柳安居轻轻敲了敲显得有些松散的门,对着门内说道。
“马上就来。”
温软的声音非常动听,但是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发现肺痨患者说话时夹杂的有气无力的“嘶嘶”声。
门一打开,出现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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