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和钟小添还在看对方不顺眼,但这种不顺眼最终好歹没有发展成恶气,好几回钟小添都生生忍住了撞他的冲动——但看到篮下对方被沈皞无意撞到踉跄几步的时候,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心情舒畅的。
这一场大家的命中率都不高,球一次又一次地在篮框上弹起,打到后面,也没人记比分了,但攻防抢断还是一样的热烈。
谭奕成一打球就顾不上别的了,前段时间忙月考,今天才算好好地活动一下筋骨,这一场打下来他照例身形如电出手凌厉,球感倒不如上回那么好,只命中了一球三分。
但让他很在意的一点就是,沈皞每回被他截断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把球从一侧传走,根本没想过过掉自己。
次数一多,谭奕成先前的疑虑终于逮着机会冒了上来——他学弟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沈皞在自己面前左右运球过了几个来回后,他又猛地把球传给了不远处的钟小添。
谭奕成心头火起,上前两步一下把钟小添触地后的弹起的球掏回手中,余光瞥了一眼沈皞——这家伙竟然拔腿就跑到了篮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谭奕成飞快调整了一下位置,抬手投篮——那边肖彦奇窜得也快得不像话,弹起来便要截掉他的球——
这一球看起来很像是要进,然而肖彦奇的手指蹭到了球边,篮球角度微微一偏,旋转着撞上了篮框。
谭奕成“啧”了一声,却见肖彦奇落地时,没准头地重重踩到了谁的脚背上——那是篮下仿佛在发愣的沈皞。
沈皞在那一瞬间是懵的,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先伸手扶住了打了个趔趄的肖彦奇。而肖彦奇慌慌张张地抬头跟他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嗯?没事……”沈皞摆了摆手,往后退了两步——一股尖锐的痛感突然从右脚处刺了上来,他当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还想这应该只是一阵子的事,歇会儿就没感觉了,正打算示意自己要下场休息一下,那边谭奕成就跑了过来。
场上乱,没有哪个人能那么清楚的注意到谁踩了谁,沈皞还以为没有人会看见,谭奕成就过来撑住了他的肩膀,还高举起手叫道:“停一下停一下!有人受伤——”
沈皞这才是真的懵了。
他被推到场边的长凳上坐下,肖彦奇一脸迷茫与愧疚地跑过来,看他解了鞋带剥了鞋袜。脚背上淤紫了一大片,从脚背右侧一路肿到了脚踝,隐隐还能看见错位的骨头——这真不是“没事”了。
肖彦奇话都说不出来了,张嘴张了半晌才道:“我送你去……”
“那个,肖彦奇,”谭奕成打断了他,“今晚你帮他请个假吧,我送他去医院。”
“等等……”沈皞还没说什么,他学长居然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决定了,“我应该……”
“啊,看起来骨裂了,”谢敏达不知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是要去医院的,谁帮他去校医室拿个那个什么拐杖来……啊,还是推个轮椅吧。”
“我去我去。”钟小添在一边举了个手,便窜走了。
“这个没事的,你养上十来天就好了。”谢敏达很有经验地说,“以后还是可以打篮球的。”
沈皞一言不发地把鞋袜穿好,那种隐隐的,却又抓心挠肺的痛感一直都在,然而他实在是头脑空白,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付他的学长。
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谭奕成的。
☆、09
谭奕成在校门口打了个的,沈皞很庆幸自己还有一只脚能用,没让学长伸手抱他上车。
到医院后谭奕成就把他仍在大堂座椅上了,等挂完号回来,再一步步搀着他往诊室走。
然后是听医生说什么**什么,处理伤腿,写单子开药,最后被打发到了药房。
这过程中他们一直都没说话,耗到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两人不仅身上都散发着运动后的“青春的气息”,还都饥肠辘辘。
谭奕成看上去一直是一脸“我有话要和你说”的样子,但每次看着沈皞的眼睛都欲言又止半天——同时让沈皞心中惶惶的还有学长那“我很想揍你”的眼神。
是谭奕成送他来医院而不是他们班同学来送,其实并不奇怪——要问肖彦奇钟小添那一拨人,大概每个人都能感觉自己和沈同学关系“还不错”,但又没有好到什么程度,仅仅是比较熟而已——如果是这位谭学长就不一样,他们都觉得这两人关系比他们要强些,至少前段时间沈同学总是和这学长一块走。
沈皞只是心里有鬼,觉得谭奕成此行的真正目的好像是要兴师问罪。
现在要等着药房抓药,谭奕成一**坐到沈皞旁边,扫了一眼他已经被包成一团的石膏脚,漫不经心道:“吃什么?我去买盒饭。”
去打球时两人身上都没现金,在医院花的这点钱都是土豪谢敏达借的,现在还剩两百来大洋。
“……我都可以。”
“哦。”
沈皞目送他离开,心里则在想着对策。
说不定是发现了——毕竟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一直有点奇怪。
没有谭奕成在身边,沈皞难得冷静下来,想着,以他学长的神经,未必能发现到那一步,应该可以想法子蒙混过关。
沈皞打足十二分精神苦思冥想着说辞,没多久谭奕成就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回来了。
这人买到饭似乎很开心,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拆开饭盒之后还帮他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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